很快,那位叫做“卡利玛”的妓女医生开始了她的“治疗”。

几个酒馆伙计帮她在一边吹奏乐器,呜哩哇啦的,把酒馆的气氛搅动起来了。

然后,卡利玛就把本就宽松的上衣裙拉得更靠下了,也把全场人的目光牢牢锁死在两片雪白上。她穿着简便的仅靠腰带束缚的裙摆,这让她脱起衣服来十分方便。很快,她就只剩下贴身的纱衣,衬托出其实有些瘦弱的身材。然后,她扭动身体,哼唱起了熟练的歌。

“你来自哪里?我的宠爱。

“你的胸膛,搭配我的雪白。

“你是绅士,还是穷鬼?

“但你们同样,坚硬刚强。”

她一边哼唱着暗示性的曲子,一边嘻嘻哈哈地捉住这个人的手,亲吻那个人的脸,又或者一下子坐到别人的身上。很快,她就来到了林顿的近前。

林顿发现,她的眼睛很大,也很灵动,很善于调动客人的情绪。卡利玛微笑着把林顿桌前的啤酒举了起来,似乎是要自己轻饮一口,林顿却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不好意思,这个是我自己喝的。”他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夺回啤酒杯,一饮而尽。

林顿倒不是讨厌这位卡利玛。他不是个喜欢搞道德评价的人。林顿觉得,人是复杂的,不能被简单评价好坏。而且,这位卡利玛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妓女根本不重要。

但林顿确实对这些表演不感兴趣。事实上,不管是低俗的,还是高雅的演出,林顿都兴趣不大。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个挺无趣的人,最感兴趣的事情是,自己怎么变得更强大!

林顿轻轻顺回杯子,一饮而尽。这时,他已经吃完了桌上所有的食物,满意地站起来,直接离开。

卡利玛愣了下,但经验丰富的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怯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就恢复了满脸笑容,娇声捶打起身边一个老头的胸膛,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抚摸。

她就这样,劝着别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自己也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弄得头脑发晕,但到底没忘记往自己兜里不断揽钱。很快,一位算不上很阔绰,但也相对大方的男人就和她拥抱亲吻在了一起,两个人就地翻滚、呕吐、捶打,把不算宽敞的房间搞得充满了臭烘烘的气味。

然后,在天空再次变得暗沉沉的时候,卡利玛草草整理了身上的痕迹,走出了这间小酒馆。她挤上一辆车厢里、车顶上和车门外都挤满、载满、挂满人的公共马车,经过换成,又下车步行,终于回到了她的住所——乌鸦巢。

这地方住着盗贼、造假币的、娼妓、流浪者,还有苦力、扫马路的、摆地摊的。这里街巷狭隘又污秽,糟朽的廉租公寓的破窗塞着破布破纸,室内则潮湿而不卫生。墙壁凹陷,地上散满了垃圾,低矮的天花板霉迹斑斑,那股混合的气味糟不可言。

这条恶劣的街巷屯聚着无所事事之徒。女人嘴里咬着烟斗、面庞肿胀。男人们则什么都干,从开蔬果店到捉鸟,再到贩卖枪支和沟子。这里还住着污秽的儿童和狼一般凶残的狗。

事实上,“乌鸦巢”这片地下室和廉租房的孤岛,正处于几个繁华地区的包围中。但这正导致了这地方糟糕的情况。人们为了方便去工作,一蜂窝地涌入这儿。而这儿又处于好位置,房子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反倒是林顿之前居住的小西郊,因为实在太偏远,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往哪儿跑,所以人们至少在居住上,不是那么困难。

这里的大多房屋原是投机性建筑。几十年前,一群有眼光的人跟随投资和追求利润的浪潮扩建了这里。如今,他们持有这片地区大部分的房屋股票。

然后,他们转而把房屋按街道租赁给了别人。租赁街道的人,又以星期出租街上的房屋。每幢房屋的租主再转而出租各个房间。租房间的租户转而向占据室内一个角落的人收租金。这么一环环地套下来,最后,每间房间,在夜里都经常塞满二十多个人。

不过,卡利玛住得会好一些。她是个妓女,收入比普通人更加丰厚。她有独属于自己的一间房屋。她绕过楼道里摆卖的货物,绕过那些橙子、洋葱、鲱鱼和水芹。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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