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尖嘴银鱼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鱼吻上的蓝色闪电也已经消失。
“都站住,不许乱动。”韩青手臂用力,使劲一挑。
尖嘴银鱼从水中飞出,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在距离河水五米的杂草上,向着河面不停的跳动。
阳光下,鱼叉在空中拉出一条残影,精准的钉住尖嘴银鱼头颅。
“快走。“
韩青看了一眼水面,领着三人快步离开木桥。踏上河道时,心顿时踏实起来。
河面波光粼粼,一条条银色影子若隐若现,偶尔有银鳞般泛起在水中泛起,刺目、耀眼。
尖嘴银鱼:养血凶鱼,孕育血丹。
韩青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又很快消失,向鱼叉走去。河岸上,尖嘴银鱼已经不再挣扎,失去生命。
“走,抓紧时间上山。”韩青收起不切实际的想法,将尖嘴银鱼收起后,顺着田埂向田地深处走去。
沉沉麦穗低垂,各个颗粒饱满,绵延至远方。越往深处,土地变得干涸,麦穗也越来越小。
稀疏的麦田崎岖不平,偶尔有岩石露出地面。瘦、薄的土地上,一株株黑麦营养不良,干瘪就占了一半。
韩青家的麦田,比河道边的差一半还不如。韩来跟、黄芳、韩风正在田间辛勤劳作,不敢有半分懈怠。
“爹、娘、大哥,吃饭了。”韩糯糯对着麦田中大喊。
“来了。”
韩来跟、黄芳、韩风从麦田中走出,均挂着一丝笑意。今年的收成比往年要强,应该会有点余留。
“老大的婚事不能耽误了。”韩来跟、黄芳对视,褶皱的脸上笑意又消失,变成担忧。
“爹、娘、大哥,二哥刚刚捕捉一条尖嘴银鱼。”韩糯糯献宝似的将装着尖嘴银鱼口袋打开。
“你就不……,”韩来跟用浑浊的目光看向韩青,握住烟斗不自主的抖动一下。
“记得要小心,千万不要逞强。”韩来跟狠狠抽了一口,来掩饰心中的无力,还有深深的愧疚。
“好。”韩青点头,看着韩来跟的模样不由的心疼。
以韩来根的性格说出此话,是何等的艰难。他放弃了属于父亲的骄傲、责任,还有一家之主的身份,开始妥协。
“爹,等下您抽空回去,村里有三户人家遭了劫。顺便将尖嘴银鱼处理一下,记得多换点粮食。”韩青简单说了村里的下情况。
尖嘴银鱼价值远不如黑泽凶鱼,最多值八两银子。
齐山家、村西的王鳏夫、村北的冬家,新丰村共有三家遭遇邪异袭击,只是没有韩山家搞出的声势大。
“好,吃饭吧。”韩来跟只是看了一眼韩青,并未多言。
黑麦饭粗糙、扎喉咙,五人搭着一盘野菜,几根咸菜却吃的狼吞虎咽。还有五、六个黑麦馒头则是给三人的午餐。
“看好糯糯,早点下山,夜间太危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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