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布兰德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拽掉了鼻子上的呼吸管。
“这是哪……医院？”
他四处张望，随即看到了右手腕上连接着吊瓶的静脉针。
“不……不！”他神情惊恐起来，像拍蟑螂那样扯下针头，血滴顿时冒了出来，他更加慌乱，张嘴吸住手腕。
接着，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时钟。
“不……太晚了……”
他跳下床，拉开门，迎面撞上了一名护士。
“诶，你醒啦？”护士表情冷淡，“别乱跑，等医生再给你做个检查。”
“不，我的血，你们是不是抽了我的血？”布兰德伸出双手，却在碰到护士的身体前停住，他恐慌地说道，“得烧掉，你听懂了吗？不能留着我的血！”
“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血常规我们是……”
布兰德双眼一瞪，腮帮子像蛤蟆那样鼓了起来，但他还是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的声音随之变得更加干涩：“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先生，你没事吧？”护士被吓了一跳，绕到侧身拍了拍布兰德的背。
“不，不。”布兰德敷衍道，他忽然拨开护士的手，转身向楼梯间跑去。
门诊部候诊区，周刻北盯着手机上“劫后余生，生日快乐”的文案，思索良久，还是全部删掉，换成了“我总是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叫号声响起，他叹了口气，删掉朋友圈的草稿。
“你的检查我看过了，恢复得很快。你的内脏并没有破裂，疼痛是来自肠胃炎，除了吃药外，你还要注意健康饮食。”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周刻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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