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五师兄,不知此引龙铃,如何妙用?”

子牙望向半空漆黑铜铃。

太乙真人沉吟片刻。

“子牙师弟,将此引龙铃,置于帝辛头顶七日,就可将商纣体内剩余半数皇道气运引出,届时,我等自会出手干预。”

太乙起身:“不过,师弟切记,商纣乃是人王,不可于引龙铃上动用分毫法力,不然因果加身,报应不爽,到时即便元始师尊出手,亦无人能留你性命!”

“子牙师弟,任何仙家法体,随意出手,因果太重,不但成不了事宜,只会适得其反,此事只能由你这位人道至师去做,切记,切记。”

清微教主此番,虽是说于子牙,却又像在告诫一旁张清,莫要干扰玄门行事。

言语不喜不怒,却是不容置疑,不容反驳,暗显霸道。

“这......”

子牙起身,瘦道人已经走出屋门,浮尘飘摇,往身后摆摆手,示意无需相送。

“不用术法,如何近得了那纣王之身!”

就在此时,老婆子马氏,跨着一箩筐鸡鸭鱼肉,絮絮叨叨走进来。

胡鹿一直在外面玩耍猫狗,看到一大筐美味,亦跟着小跑进屋。

“哎呦歪,什么玩意?瘦了吧唧老竹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留点听响,装神弄鬼儿,骗吃骗喝老道士,白白浪费大碗茶水!”

马氏见桌上大把“上好茶沫子”见底,可别提多肉疼了,仿佛揪了一块儿心肝下来!

“你方才都听到了?”

子牙神情严肃。

这种天机之事,他极其不愿自家妇人沾染。

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百年修得同床度,一日夫妻百日恩,子牙就是平日再怎么与老伴儿撕打,不喜她那碎嘴闲言,终究是明媒正娶,一台大轿迎进家门,如何不去心疼。

想自己潦倒半生,古稀年景,苍天垂怜,老来得伴,不敢奢望子女成双,得享天伦,却是当真愿与眼前婆子夕阳西下,共过余生。

老婆子气不打一处来,把篮子狠狠搁置桌面。

“怎的?还不让听了,可不是那瘦道人给你说了哪房狐媚子,想我马氏闺秀,绝了月事,成了不下蛋母鸡,耽搁你老姜家人丁兴旺,你想纳个年轻貌美的,也不撒泡尿,自己瞅瞅。”

说着,老婆子泪如泉涌,歇斯底里,就欲分家。

子牙憋屈:“张兄你看看,这......见笑了,造孽呀!”

“不下蛋母鸡?”

胡鹿站在一旁,听不懂老奶奶在说什么。

“别乱说!”

张清揉揉小丫头小脑袋,胡鹿乖乖点头。

“臭婆娘,休要信口雌黄,不知好赖!”

子牙气的眼冒金星,撸起袖口,抽起扁担,就欲教训老伴儿,老婆子也不是个吃软饭的,抓起屁股下面矮凳,一个蹦跳,拉开架势,就要开战。

最后还是张清拉住子牙,一番劝解,大丈夫自有体量,休要与女子见识,更何况还是自家老伴儿。

子牙才略微消气,定定神情,只撂下句“好男不跟女来斗”,才借口甩了扁担。

“哪门子邪气呦,今儿在集市就见一黑乌鸦儿头顶乱飞,今儿回家又是这般邪性,你老姜家祖宗八辈定不是个积德的!”

张清又安慰几句马氏,老婆子知小兄弟是个财主,也不好争执,对子牙“呸”了一口,提起篮子,往后院走去。

胡鹿见状,亦跟了上去。

子牙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一时哪里去管什么皇道气运之说。

一会儿到了饭点,子牙与老伴儿,一个坐南,一个蹲北,不言不语,只是吃饭,张清与胡鹿亦只是默默动筷。

四人速速吃了饭菜,子牙安排张清与胡鹿暂住下来。

草屋本就狭小,东西门邸,南北各一件矮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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