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需惊慌。”

只片刻,房檐屋顶之上,宫院内外,各处响动不停,一支一支的烟花升空,最后在天上汇聚成王权两个字的图案。

一个黑影自屋顶飞掠而下,拱手向于温,声音沙哑道:“禀监首,王权监四季阁除冬部在大穹边疆活动外,其余春、夏、秋、三部皆已整合完毕,请监首示下。

于温未答话而是朝木一鸣跪倒语气诚恳道:“王权监众下尊请陛下谕旨。

于温的意思很明显,一切听从木一鸣指使。

又片刻,涌入三队衣着非常朴素却戴着金色,银色,铜色的铁面人群,他们一个个戴着袖箭,腰部别着牛角匕首。

见这刚到的三队人拱卫在自己这边,木一鸣已然明白这些人的身份。

四季阁春、夏、秋、三部!

此时石青玉一方,管芳金蜂阁金蜂卫结成一类似蜂巢一般的战阵,将石青玉,管芳严密护持着。

木一鸣这边没有下令,于温也只是指使着四季阁春、夏、秋、三部人马保护好木一鸣。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

木一鸣心中衡量着,虽然人数方面看起来自己这边四季阁占优,但是从武器装备上看来,对方披甲挎刀更加有远射弓箭,自己这边好像都是近距离厮杀利器。

此时两方已经拉开百米左右,若是厮杀起来,自己这方肯定吃亏一些。

而且木一鸣在等,在等一个时机可以使这次立威效果最大化的时机。

木一鸣这边沉默,石青玉也未有什么话语,两边皆互相防备着。

少顷后,随着一声轰响接着是一阵马蹄踏踏的声音。两边皆将视线瞩目过去。

只见一约莫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宽额粗眉,鼻梁挺翘,神色严肃。

“生儿!”

被金蜂卫保护着的石青玉一声清喝。

“母后,儿臣来迟还望母后恕罪。”壮年男子嗓音厚重,语气沉稳。

这被石青玉称为生儿之人便是其子陈潮生。

“拜见大皇子。”

管芳一众尽皆俯首拜见道。

陈潮生,并未理会管芳这些人,一个翻身自身下的枣红色马匹身上下来。

步伐快且沉稳,面对木一鸣这边人手的袖箭瞄准,并未有什么怯意,一步步走近了过来。

直到离木一鸣二十步开外,才止住身形看向于温只说了一句:“于监首,父皇留下的旨意是真立我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弟嘛?”

说完,也不管于温有什么回话便转身大步朝着石青玉而去。

在旁人看来,这句话好像只是质疑一下陈勉留下圣旨的真假,但木一鸣有着仙尊万古岁月的记忆,自是一下便明白了这句话的威力。

此时场上,一众王权监之人听了此言,心中岂能没有各自心思,自古得位不正,便不得人心。

而就在木一鸣思量间,一阵爽朗笑声,来人竟是石中竹。

“好外甥,舅舅可是想你的紧。”

随着笑语石中竹快速走近陈潮生,声音变得低沉道:“你外公说了,大穹的边疆石头又硬又难看,不如这穹都城内的一砖一瓦,边疆待的也够久了,这次回来就住下吧。”

“多谢舅舅外公的关护,潮生谨记。”

而后石中竹又附身拜见了石青玉,只见嘴唇微动,并不知说了什么。

“大胆石中竹,竟见驾不拜!”

于温喝道。

石中竹闻言朝于温拱手一揖道:“于监首,陛下崩时不久,且未安天,何故新君自称朕,此不合礼法矣。”

“而礼崩法乱,国祚又岂能久乎?”

于温道:“新君即位自有先皇考量,一切事宜皆是先皇遗诏,石中竹你竟敢质疑先皇遗诏。”

“陛下,老奴请陛下重责石中竹。”

于温此时为给木一鸣递刀表演的很是卖力。

木一鸣微笑,看向石中竹道:“石中竹言之有理且等父皇还天后再行登基不迟。”

“于温,回驾还宫。”

出乎于温的意料在这个当口,木一鸣不知为何并未急着发难。

“是,陛下,老奴遵旨。”

“汤钰,前方开路。”余温指使道。

“遵命。”四季阁阁主汤钰声音沙哑应下,而后一甩黑袍当先走去。

春、夏、秋、三部和二十名侍卫依然护持着木一鸣,于温,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诺大的慈馨宫前,转眼间只剩石青玉一众人。

管芳此时恭敬向石青玉,陈潮生,石中竹几位跪礼后朝着金蜂卫摆摆手,众金蜂卫有序离去。

“娘娘,请听奴才一言,此子当早除之。!”

“能屈能伸,这样的人若让他立足后,便是大患。”

“管监首此言不错,我观此人绝非易于之辈。”陈潮生语气略有沉重。

就在此时,一小太监快速向管芳奔来,一张纸条恭敬递给管芳,管芳随即打开纸条。

纸上只有四个字。

“他在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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