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苓仍旧以预知梦为解释,将苏月盈的野心以及她和那几个男人间的纠葛关系,还有将会如何对付徐家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家人。
任殿前司虞候的大舅舅会被陷害叛国谋反,等外祖父交出丹书铁券后,徐家被贬出京城,两个舅舅成了微官末职的小吏,但仅仅两年后,苏月盈成了女帝,第一时间就以藐视皇威勾结外敌的罪名将徐家满门腰斩。
苏云苓的话实在骇人听闻,纵然是饱经世故的徐翰堂和徐张氏听完,也是久久震惊。
“我徐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为何要费尽心机将我们贬出京城?”二舅舅实在难以相信。
“因为外祖父反对景昭帝纳入后宫的那位将军遗孀,是他年少时心动的女子,所以他怀恨在心!”
苏云苓此言一出,徐翰堂满脸愕然,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有余,而且除了他,徐家没第二个人知道。
而苏云苓口中说到的那位将军遗孀,是怀化大将军的妻子邬氏,怀化大将军战死时,邬氏腹中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景昭帝想要纳她为妃,势必要去子留母,可那是怀化大将军唯一的遗孤啊!
一名保家卫国的武将为国捐躯后,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被皇权剥夺,那他保卫这个国家的意义在哪里?
何况邬氏和怀化将军感情甚笃,若不是为了孩子,早就追随丈夫而去,景昭帝非要逼迫她打掉孩子入宫,只会逼她以死明志而已。
所以徐翰堂才苦苦劝戒,不惜屡次搬出先皇的威严来反对景昭帝纳邬氏为妃。
他以为是保全了景昭帝的一世英名,免于让忠臣寒了心,可没想到景昭帝竟然一直在记恨他。
他为官半生,辅佐两代君王,一心为国,鞠躬尽瘁,自问没有半分私心,可换来的却是被记恨和构陷吗?
徐翰堂被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笼罩,或许该提前致仕了,可他的两个儿子还在朝堂。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又如何躲得过帝王的暗箭?
“苓苓可知你大舅舅是如何被构陷的吗?”徐张氏有些迫切地问。
徐家人也再次将目标投向了苏云苓。
苏云苓稍作回想,“是殿前都指挥使在大舅舅的书案下面,搜查到了与敌国往来的书信,大舅舅手下刚好还潜伏了一位北渊国的细作。”
一家人听后直觉脊背发凉,因为按照苏云苓梦里的提示,徐家被构陷就是这个月的事了。
苏云苓嘱咐大舅舅在殿前司衙门安插好自己的眼线,不分昼夜盯紧手下的人,一定能找出那个细作来。
只要将细作提前揪出来,再第一时间将构陷大舅舅的书信收走,到时候就就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外祖父,景昭帝针对徐家,除了痛失所爱外,再就是他想收回先帝赐给您的丹书铁券,您想要徐家平安,一定不能轻易把丹书铁券交上去……”
虽然苏云苓的梦境实属玄乎,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总是没有错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久经官场的徐翰堂深谙此理。
徐家人非常默契的选择了信任,同时都加倍谨慎起来。
苏云苓离开徐府之前,又将带来的几副治疗瘟疫的药留下了,并一再嘱咐,不出几日时疫就会死灰复燃,到时候尽量不要出府,也不要服用济世堂的药。
那药服用过后,时疫复发时,症状会比之前更加凶险。
尽管徐家人颇为不解,但也纷纷点了头。
回百草堂的路上,苏家双姝一福一祸的消息就已经在上京的大街小巷传开了。
处处都是要将苏云苓烧死的声音。
马车里的铃兰和钱婆子听得火冒三丈,就要下去与人理论,却被苏云苓阻止了。
所谓三人成虎,谣言的可怕之处是不仅具有掩盖事实的欺骗性,还会让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和理智。
这种时候去与那些人争辩是讨不到好处的,她自有应对办法,让这些人闭嘴。
不过,暂时还可以让箭矢飞一会儿。
马车刚停到百草堂门口,一群举着棍棒等‘凶器’的百姓就围了上来。
“灾星,害人精……滚出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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