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烛怔了一秒才知道他说的是来魔界时有无受伤。
低头看了看自己,道:“只是衣服被烧着了一点,没有大碍。”
“反正脏成这样,这衣服不要了,我给你套新的。”
不给她拒绝余地,他默念了声什么,黑衣女子立马出现,手中多了套衣物。
女子面无表情双手奉上:“大人。”花响容绝不是会眼神乱瞟的没规矩下属,可是看到安柏烛,眼神却多了一丝犹豫,不知该不该称呼那两个字。
陆清晏嫌弃看了两眼乌漆嘛黑的罗裙,对她道:“就没有其他颜色的?”
“大人,魔族穿着基本统一,您事先也没有跟属下说,夫人会来。”她想了想,没有觉得不妥之处,就这么喊了。
安柏烛:“……”
花响容面无表情为自己赎罪:“日后属下会派几个审美好些的魔使到人界挑适合夫人的衣服,您看百件够不够?”
“等会,那个,我不是……”安柏烛觉得无助极了,欲要解释,但好像没人听她的。
“备着吧。”陆清晏接过罗裙,淡淡道:“这次就先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是。”她旋身闪出房间。
“走,去沐浴。”他道。
一晃神已经来到温泉之地。
安柏烛跟在他后面,伸长脑袋:“你就不用纠正一下?”
“纠正什么?”他头也不回。
“那两个字……”
“哦?什么字?”
“……”他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到一温泉旁,他把罗裙放到岩石上。转身就看到她纠结的泥巴小脸,愉悦的戳了戳她头上的“棱角”,“沐浴吧,小魔孩,搓干净点。”
什么小魔孩。
安柏烛没好气瞪他一眼,也不提醒她头上有东西。差点忘了这俩角,她解下来。
“洗完叫我一声就行。”他转身要离开。
“你不洗吗?”
她脱口而出,说完嘴角一抽,真是话不过脑!只是她刚刚脑海浮现的是他几年前在另一个池汤中悠哉悠哉毫不介意的样子。
怎比以前呢,她现在完全长大了!竟还说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不需要。”他一顿,拒绝得果断,耳根子却悄悄红了,脚步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罗裙款式虽然普通,但好在合身,她身子纤细,腰带一束整个人倒也显得干净利落,黑色衬得皮肤更白了。
她走出温泉之地,喊了声:“陆清晏。”
从未想过温泉之地外面竟是一片花丛,几棵栀子树位于其间,郁郁葱葱的叶片中绽放星星点点的小白花,随风簌簌飘落,满地皆白。
各色鲜花竞相开放,花瓣沾着露珠,在太阳折射下自带柔光滤镜效果,简直是爱花人士的福音了。
而陆清晏就单膝跪地,在花朵的簇拥中挽着袖子干活。
见她出现,他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柄小弯刀,指尖沾上了些许泥土。也许第一次见她穿黑色,眼中闪过一丝称为惊艳的意外,稍纵即逝。
他扔下刀子,清“咳”一声,道:“洗完了?还挺快。”
芬芳的香气充斥鼻腔,安柏烛看看这看看那被惊艳得不得了,道:“这些都是你种的?你喜欢花?”
“嗯。”他言简意赅,算是两者皆答应了。
“好棒。”安柏烛蹲下身子,伸手轻柔碰了碰那娇艳欲滴的花,抬眸对他弯弯眼睛:“我种花总是活不了,只得靠输送灵力维持生命,你很厉害。”
“你也喜欢?”他也在她身旁蹲下,眉宇间是少有的轻松惬意,莞尔时羽睫似蝴蝶煽动的翅膀,道:“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安柏烛很高兴。
“多留下来几天如何?我慢慢教你。”他故意说得自然,其实话里多了几许别的意思。
“现在恐怕不行。”安柏烛蔫了下,觉得几分遗憾。旋即郑重其事的看向他:“我要回云颠派,跟大家说清楚疫疾一事是单炎继所为,洗脱你的嫌疑还你清白。”
“……”他看着少女眼中的决心一阵语塞,举眉只道:“我不在乎这个,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又不会伤我分毫。”
“我在乎,没做过的事情罪名不该你来背。”她摇摇头,站起来正色道:“而且永庆城百姓还在受难,我得回去帮忙。”
他为她那句“我在乎”哑然半晌:“丹音派的人不至于如此废物,她们会处理好,单炎继不过夸大其词。”陆清晏墨眉一蹙:“你不必事事关心参与。”
“我是四派其中一员呀,自然有这份责任。”郁结之色蔓上眉梢:“只可怜仙梦派如今没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
她笑笑,清眸多了几分眷恋:“我走啦。”
见留不住她,陆清晏不多勉强,伸出手,掌中顿时出现几张符咒和一瓶药丸。递到她手里,道:“如果想找我,烧掉其中一张即可,这瓶子里装的是清解丸,独一无二的良药,对付魔族之毒有效,丹音派制药时会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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