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蒋二孩想骑上自行车回家,不料酒劲上头,腿脚不听使唤,一头扎到地上,幸好没摔伤,爬起来把吃的喝的都吐了个干净,又一腚坐下去躺在路边,被寒风吹了十多分钟,居然酒醒了大半。
他骑车回到家,和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躺到床上准备休息,却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觉,经过一阵胡思乱想,心里打起了偷人家东西的坏主意,于是借口到外面醒酒溜出家门。
出门已接近十点钟,他偷偷摸摸地踩点,找了几家,不是早有防范,就是还没睡觉,都不好下手。
路过王巧莲家门时,他想到以前听人家说,其男人常建设是小学校长,吃国库粮使工资,家里肯定会存点儿钱,再者,这位校长和孩子平常不在家住,也可能今晚家里一个人没有,考虑一番,便决定从这里动手。
王巧莲家墙头比较高,一般人很难攀爬,可是墙再高,防君子不防小人,对蒋二孩来说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见他像猴一样飞身爬越高墙,跳入院中。站起来一瞅,看见堂屋门紧关着,走近侧耳一听,传出响亮的鼾声,发现里边有人,就转身来到西屋,房门并未上锁。进去之后,他拿出手电筒照着翻找起来,找了半天,只找到几个古时的铜钱,其他再无值钱的东西,忍不住骂了几句。
他带着没能偷成的失望翻出墙外,刚走过一个路口,恰巧遇上王大山率领几个民兵巡逻,被盘问呵斥两句,心里着实受到不少惊吓,不敢再有造次,便回家睡觉去了。
谁知第二天传来王巧莲家失火并被烧死的消息,他听了以后大吃一惊,还偷偷跟着看热闹的村民到现场去了一趟,了解到死者家人正忙着给她送殡,心才放了下来。
一波三折,当他后来听说王巧莲是他杀、专案组正在排查嫌疑人,顿时惊慌失措,乱了方寸,后悔自己那晚太不小心,偏偏就遇到民兵巡逻,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在家里走坐不安,思前想后,越想越害怕,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暗暗动了逃跑的念头,考虑再三,没什么好去的地方,这才躲到黑狗那儿,等过了风头再说。
听完蒋二孩的供述,宋宝文心里一沉,表面上还是声色不动,郑重说道:“你要对自己坦白的情况负责,供词笔录还要签字摁手印,后果自负,明白吗?”
蒋二孩急忙点头:“我明白、明白,向政府保证没说假话。”
把他带走后,专案组成员又根据提审情况梳理分析案情。
“老周,二孩那晚遇到民兵后回家情况确定吗?”
“宋科长,我们从他父母那儿取证,回家时间吻合,到家后也没有再外出,这样就得出结论,二孩不具备作案时间。”
“黄强,那两样东西比对了吗?”
“已经按照您的安排进行了调查核实,把二孩穿的鞋都找到了,他穿四十码的,与现场取样不匹配,同时,他骑的自行车也确定不匹配。”
肖大庆着急起来:“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了好几天,结果却抓错人了,这个案子还怎么破呀?真是头疼!”
周建接着说道:“就这一条比较确定的线索,断了是不大好办,不会成为无头案吧?”
黄强倒是表现出沉着:“这在案件侦破中是常有的事情,我们也不必灰心,再好好研究呗,总会有路走下去。”
宋宝文最后谈了自己的看法:“这些天,大家非常辛苦,好不容易抓到二孩,认为看到曙光了,却又给我们当头一棒。目前来看,基本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虽然线索中断,但是工作并没有白费,最起码对凶手到达现场以及作案的时间有了进一步佐证。当然,不可否认,侦破方向存有偏差,这需要根据新的情况来校正。‘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经过这个弯路,我倒是更有信心,只要在过去基础上深入进去,抽丝剥茧,还原真相,就一定能尽快抓获真凶。请各位别气馁、沉下心,把思路再理清楚,继续加把劲儿,争取把这个硬骨头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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