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成员忙完一上午的现场勘察,拖着冷饿交加的身体回到派出所简单吃了点儿午饭,稍事休息后,又来到会议室商讨分析案情。

在宋宝文的主持下,大家根据勘察情况发表各自的看法,焦点集中于搜寻筛查到的几样物品上。

黄强率先提出疑问:“法医鉴定,王巧莲曾遭受过钝器打击,我们发现那把铁锤的位置大体在睡房里,那么它会不会是杀人凶器呢?”

肖大庆紧跟着说道:“我也认为有这种可能,可是依据什么来确定?再一个,凶手为什么要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

看到没有人吱声,宋宝文朝梁跃华望去:“老梁,你发表下意见嘛。”

梁跃华用手扶了下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消除这个疑问并不难,从目前的技术手段来说,铁锤如果沾染到血迹,即使被火烧过,仍能够检测出来,不过,这项鉴定,县局和地区公安处没法做,省公安厅才有专业设备做这件事。”

宋宝文指了一下黄强:“这个好办,你和地区公安处对接汇报,争取尽快将物证送省厅检测。”

“好来,科长,我抓紧去办。”

宋宝文又问:“那个铁皮盒是怎么回事儿?”

肖大庆答道:“经查,这是个糖果盒,不过里面并没有糖果,只有散落的八枚壹分、贰分硬币,应该是存钱用的。”

宋宝文追问:“那么大的盒子,就放了这点儿硬币?”

“这个疑问,还需要继续调查核实清楚。”

“大庆,你要找常建设谈谈,把情况弄准。还有,手电筒的事儿也问问,是不是他家的?”

“我散会就去找他。”

“对了,老周,常建设没什么问题吧?”

“前几天我们落实了,当天晚上他和两个孩子住在学校,和妻子的死没关系。”

“虽然调查过,这次还是要搞准,现在看来,你们派出所当时对王巧莲死因的调查和认定,走了过场,实在是太草率,如果尸体火化完了,真就死无对证啦,要吸取这个教训啊!”

周建尴尬得涨红了脸,连连称是,保证下不为例。

“跃华,你再说说那个脚印的事儿。”

“好,从脚印看,是42码解放鞋,初步推测这个人应该是个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至一米七五之间,体重在六十至六十五公斤之间。”

黄强补充:“从车辙印分辨出是二八大杠自行车留下的,花纹很模糊,说明是辆旧车,还无法辨别出是什么牌子的车。”

等大家说完,宋宝文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抬头说道:“刚才,我们围绕物证进行了梳理,从中找到一些比较有价值的线索,但这只是零散的、孤立的甚至是主观臆断的,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分析、研判,希望同志们按照分工做好工作,争取实现突破。”

散会后,宋宝文感觉对常建设的事儿不太放心,就把周建、肖大庆留下来,单独交待见面事宜,让他们把握好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

刚安排完这项工作,他突然接到妻子闻桂芳打来的电话,说是老家亲戚捎信来,八十岁的老母亲突发重病,被送到当地医院抢救。

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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