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脸上露出着急的样子,问道:“兄弟,这件事你们想怎么处理?”
戚大斌往门口瞅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大姐,实不相瞒,丁老二,也就是那个城关工商所副所长,打人推搡中碰破点皮,并不严重,按说由我们处理就行,可是人家给打过招呼,这事儿就大了!”
“大斌,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丁本身人品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他还有个‘母夜叉’老婆,是有名的‘护犊子’,对几个儿子娇生惯养,放任自流,使得他们孽生不少顽劣的品性,也弄臭了自家的名声。”
“我想,他们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会公报私仇的,大斌兄弟,你可要给我们想想办法!”
“大姐,我们这个小县城是人情社会,若想不吃亏,就要动用各种关系……”
“大斌,你就直说吧。”
“我觉得,你们老厂长韦远山是个老革命,在县里任过要职,公道正派,德高望重,与李玉堂、丁其善这些干部也比较熟。您可以托他出面协调这件事,估计没什么问题。”
“韦厂长是老领导,对我关照培养很多,人可好啦,我去找他,他不会推辞的。大斌兄弟,感谢你给我支招,改天和老姚请你喝酒。你忙吧,那我们就回去啦。”
“大姐,咱们之间别客气,你们慢走啊。”
从城关派出所出来后,赵秀云让小贞先回小张庄,自己径直去了韦远山家。不出所料,老厂长爽快答应她的托办请求,准备下午去找李玉堂。
韦远山回来后告诉赵秀云,说老李已做好丁其善父子的工作,不再追究投机倒把的事。最后,又嘱咐她明天去丁其善家坐坐表示谢意。
第二天晚上,赵秀云手提一扎六瓶西凤酒和两条大前门香烟,来到丁其善家门口。
敲了几下门,引来院内一阵狗叫,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粗哑的声音:“谁呀?”
赵秀云柔声回答:“您是嫂子吧,我是面粉厂小赵,韦远山老爷子让我来拜访的。”
那个女人顺着门缝看了一眼,嘴里不耐烦地嘟囔着:“这么晚来,等一下,我去问问老丁。”
过了一会儿,一副矮胖身材的丁其善老婆返回来,打开两扇门,把赵秀云领进家。
丁其善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收音机播放的京剧,赵秀云谦恭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他并未起身,右手指向一边的椅子,面无表情地说:“小赵,坐。”
赵秀云把礼品放下,坐到椅子上,面带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我表哥表侄不明事理,犯了那么大的错,还伤到孩子,我替他们给您和嫂子赔礼道歉,请多多担待。”
丁其善老婆抢先插嘴:“我们家银宝从小到大没吃过亏,结果被两个乡巴佬欺负到头上,还受了伤,这笔账得好好算!”
赵秀云又急忙赔不是:“对不起嫂子,您大人有大量啊……”
丁其善慢条斯理地说道:“小赵,本来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应该公事公办,那样的话,这爷俩要蹲监狱的!”
“是啊,还请您高抬贵手。”
“小赵啊,他们既然是你的亲戚,你又请韦老出面说情,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赵秀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放到茶几上,说道:“那太谢谢您了,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丁其善摆了摆手:“小赵,你这就见外了嘛。”
丁其善老婆上前拿起信封,脸上露出一点笑模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误会啊,我就替老丁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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