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种紧张中又带着一丝默契的暧昧在空气中悄然产生，静静地将少男少女灵魂之间的缝隙慢慢填满。
从小吃街溜达出来，林渊开车送赵芸回家，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赵芸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嘴角微微含笑；而林渊一直在专心开车，却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停这干什么，停地库去啊？”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楼下，赵芸却没有下车，而是转头一脸诧异地看向林渊。
“啊？”
林渊倏地回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说好了你陪我演场戏，把那个讨厌的家伙赶走吗？明天跨年夜，他肯定会来找我，你今晚就住我这，明天他要是来敲门，就让你去开，气死他！”
一想起钱枫，赵芸就气得牙痒痒。
“额......这不太合适吧？”
林渊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为难。
其实早之前赵芸就跟他聊过这个事儿，他原本以为人家只是跟他发发牢骚，谁成想人家真要付诸行动？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人家姑娘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不坏人名声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赵芸嗔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林渊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调头，将车开向地库。
“啪嗒”
赵芸轻车熟路地点亮公寓的灯光，回头朝林渊抬了抬下巴：“进来吧。”
说完，便弯腰自顾自将脚上的休闲鞋脱了下来，换了一双猫猫头棉拖。
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口地毯上的林渊一下子就尬住了，总共就一双拖鞋，他可没得换，要么就只有光脚了。
不过赵芸很快就看出了他的窘境，想了一下，又矮身打开鞋柜，从里面拿了一双棉拖出来，款式跟她自己脚上穿的应该是一个系列的，头上两个吐着舌头的哈士奇脑袋，看起来很是喜感。
“你试试看这个能不能穿？”
这双鞋其实是马晓的，不过也就偶尔来的时候穿一下，基本上跟全新的也差不多。
林渊脱下皮鞋，穿上试了一下，说实话，有点挤，他42的脚，这鞋最多也就38，他后脚跟基本完全露在外面，穿着实在说不上舒服。
“还行，将就。”
站起来走了两步，林渊点了点头。
“我先去洗个澡，你自己待会儿吧。”
赵芸随手将脱下来的风衣丢在了沙发上，露出被毛衣和打底裤包裹着的姣好身材，林渊还没来得及多欣赏两眼，人家就已经施施然钻进了盥洗室，眼看门就要关上，林渊正觉遗憾，一个小脑袋突然从门后伸了出来，一脸威胁地瞪着他：“警告你，不许偷看！”
林渊忙抬手将自己眼睛捂了起来，示意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等了一会儿，林渊才听到女孩儿“噗嗤”一声轻笑，然后咔哒一下，门被关上。
林渊慢慢将手放下，看着原木色的浴室门，嘿然一笑，然后转身朝里间走去。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公寓的样子，与现在其实大差不差，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相比之下更多了几分人气，让人感觉更像一个温暖的小窝，而不是仅仅是一间冷冰冰的出租房。
房间里多了一些陈设，比如原本空荡荡的书架上现在已经摆了不少书籍，还有几盆花草，其中一盆吊篮的枝叶都快垂到地上去了，绿意盎然，看着就令人心情舒畅。
来到窗边朝外看去，夜色下的魔都更多了几分白天看不到的烟火与妖媚。都说魔都的夜生活很丰富，但是林渊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了，好像还真没怎么体会过，那些比较出名的夜店，酒吧，林渊一个都没去过。
最多，他也就是去路边烧烤摊撸个串，去量贩KTV吼两嗓子啥的，与经常混迹夜场的肖大少相比，他的生活还真有些乏善可陈。
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夜景，林渊忽然觉得有点口渴，便转身想去找点喝的，目光掠过赵芸那张大床，女孩儿枕边一坨颜色艳丽的物事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床单被罩应该是一套，都是淡蓝色带条纹的，显得非常低调朴素，而这坨物事却是粉色、黑色混杂，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真的很难让人忽略。
林渊视力很好，稍一打量便迅速辨认出了这坨物事的“底细”，顿时一阵无语。
这丫头平时一直这么没随意吗？这贴身衣物也不收拾一下，就那么摆在床上......
转念一想，人家平时本来就是一个人住，偶有来往的也都是闺中密友，注意不到这些好像也正常？
林渊心念电转，第一反应就是想去帮忙把那团衣物收起来，但是想了想这活儿他来干好像不太合适，搞不好人家发现了怕不是要把自己当成变态。
算了，眼不见为净，林渊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快步来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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