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晃晃悠悠地回到了牌桌旁,随手将自己的手机摆在桌上,高亮的显示屏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与冯笑笑的微信聊天框,里面只有两条消息,一条是他发的红包,另一条是他刚刚发过去的“谢谢姐”三个字。

其实刚才林渊跟冯笑笑在掏出手机扫码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但是只有在此时此刻,看到林渊手机上显示的内容,他们才开始真正意识到一个令他们难以置信的事实

——这个家伙还真他娘的成功了!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确保大家都看到,然后就要把手机收起。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那么大的难度,只是因为大家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摆在了一个相对弱势的地位,失了几分自信,所以他也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等一下!”

林渊刚要把手机塞回口袋,一只黝黑地大手突然窜出,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讶然抬头,正是刚才那位被大家逗得面红耳赤的憨憨小伙儿。

“哥!以后你就是我哥,咱商量个事儿呗?你把人微信号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嘴里说着,小伙儿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目光中饱含渴望。

“俺也要!”

“给我也看一眼!”

“我出五十!”

“我出一百!”

......

“去去去!想要自己不会去找人问,赖着我算怎么回事,有点骨气行不行?”

见大家越说越离谱,林渊赶紧抬手将一涌而上的众人推开,并立刻将手机放入背包中拉上拉链,佯怒着训斥道。

虽然他心里清楚大家其实开玩笑的意思多些,但是毕竟还是要给到别人女孩子足够的尊重,他是个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人,他们哥几个开玩笑归开玩笑,可不能给别人带去困扰。

“嘿嘿嘿......”

大家见林渊不愿松口,也就没有过多纠缠,随口调笑了两句也就过去了,重新围成一圈,继续打牌。

林渊本身对打牌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坐那儿看了一会儿也就没了兴致,便想着另找一个角落睡一会儿,还没等他坐下,突然外面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问一哈,这边厕所在哪儿哦?”

来人是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头,头发稀疏,须发皆白,声音苍老,说话时带着明显的西南口音,看样子是来找厕所的。

“柱子后面就是,你走进去就看得到。”

林渊侧过身子伸手朝里边一指,随口答了一句。

“谢谢,谢谢。”

老人家一边连声道谢,一边一瘸一拐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哟”

见对方似乎行动不便,林渊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扶一把,谁知人家一点不领情,一边躲开林渊伸过来的手,一边摆手连声说着“不用不用”。

“那你小心点哦!”

既然人家不愿接受帮助,林渊也就没有非要做那个烂好人,嘱咐了一句,便收回手坐了下来。

看着老人家肩头那杆随着步伐一颠一颠的木质老式烟杆,一些消失在岁月缝隙中得到记忆片段慢慢浮上心头。

这个老头儿他还有点印象,应该就住在这边附近,以拾荒为生,骑手兄弟们时常能看到他坐在附近公园的木椅上抽烟,手里就拿着这杆烟枪,神色悠然。

有抽烟的兄弟还给人家散过烟,吹过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家索性就都叫他老烟枪。

对于这个外号他似乎也挺喜欢,有时候走得累了,便往骑手兄弟们扎堆休息的地方一凑,跟大家吹两句牛,蹭根烟什么的。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再没看到他,有心人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得病走了,大家还为此很是唏嘘了一番。

那是啥时候的事来着,好像就这几个月?

具体的林渊已经记不太清了。

“哎......”

情不自禁一声叹息。

虽然他有幸重活一次,有机会能够改变很多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他一个凡人终究是无能为力,就比如生老病死这种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眼睁睁看着而已。

想到这里,林渊突然摇头笑了笑。

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人家的生老病死关他啥事?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正经......

甩了甩脑袋,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撇到一边,林渊往桌子上一趴,眼睛一闭,准备午休。

晚上,晚高峰结束之后,林渊在路边摊买了一碗炒饭,一个烤鸭腿就准备回寝室,路过肯德基门口的时候,却正巧看到老烟枪佝偻的身影正在那吃力地拖动着一捆纸板,旁边是一辆小破三轮,看样子应该是纸板没放稳从车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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