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万林说不回去时,田美娥的反应先是很强烈,毕竟长这么大,自己都还从没在外面过过夜,更别说在这荒郊野外了。
不过看着赵万林修的木屋很结实,而且赵万林也不想回去,自己便也无所谓了,反正肚子填饱,还有个庇护所就无所谓回不回去。
借着明亮的火光,田美娥翻出那张毛老鼠皮用手抚摸着,一边暗示似的道:“这张皮够给咱一家四口,每人做一双筒袖了,冬天戴着手肯定暖和。”
说着,扭头看了看赵万林,赵万林微微一笑还是正式地回答了她。
“你想做就做吧,反正这张皮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自己的老婆就是这样的人,深受老一辈人思想的桎梏,啥事都要先征求男人的同意。
不过赵万林还挺高兴的,就跟绑了去娶三妻四妾一样。
田美娥闲了,便坐在凳子上清理毛皮上的脂肪残渣,清理完了,又掏出一把印着“张小泉”三个字的小剪刀,它是折叠式的,绑在钥匙扣上。
只见她轻轻将两个小把手棚开,让大拇指和中指各自穿过铁环,然后熟练地朝着毛皮的折痕处剪了下去。
毛皮很快就被她分成了四份。
然后她摸出针线板,抽出针,穿好线,然后就一针一针地缝起来,遇到针穿不过的地方,她就找出顶针戴在中指上顶,针头老了,她就在头皮上倒犁两下,针头蹭到头皮上的油脂就又“尖”了,然后她继续缝......
做筒袖不需要任何修饰,只要将毛皮弄成一个笔筒状就行了,因此缝的也快。
漫漫长夜才刚开始,她还舍不得立马就缝完,悠悠的,缝一阵子,顺便瞅瞅两个儿子碗里的情况。
俩小家伙也吃的悠悠的,就跟吃最后一牙西瓜一样,格外珍惜,一块骨头要啃半天。
小蒜已经洗完切好了。
赵万林将蒜沫刮到小碗里,撒上些盐和醋,调和香了,便走到冒着鲜香味的瓦罐前,揭开盖子,凑鼻子去细细地闻。
很快他就震惊了。
“居然没有一点腥味!”赵万林暗暗嘀咕道。
不仅没有腥味,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似鱼的腥,也不像鸭的骚。
他于是赶紧抓起筷子夹了一截,也没去蘸小蒜,吹了吹,就送进嘴里品尝了起来。
牙齿咬下去的瞬间,只觉得它很细腻,比毛老鼠肉还细腻,然后吃完一口后,类似味精的鲜味很快就在舌尖上传开了,舔了舔牙冠,残留的细渣中还有股甜滋滋的味道,除了甜滋滋,还有点淡淡的清咸,差不多就跟蒸了馒头的水一样。
再间隔五六秒钟,这味道很快又变的醇厚清淡,就跟淡茶一样,随后这种味道会一直在空腔内停留好一阵子。
美中不足的,就是它不能像猪肉一样一口一坨肉,其中一半肉里面就有一半骨头,很多肉镶嵌在骨缝里,需要吸才能吃出来,不过蛇骨硬度并不高,只要轻轻一咬就碎了。
前世听人吃蛇肉,自己就很不能理解,除了觉的蛇恶心之外,就是过不去心理上的那道坎儿。
如今尝到蛇鲜了,才知道那些人真他娘的会享受。
他忙将瓦罐端出来。
田美娥看到好奇地问:“瓦罐里还煮着啥呀?”
这时赵亚军端地走了进来,张嘴就要说“煮着黑乌梢”,赵万林忙叫道:“亚军你快过来一下。”
赵亚军忙走过去,赵万林使劲给他使眼色,赵亚军咧嘴一笑,没有出声,佯装去帮着拿锅盖。
赵万林将瓦罐放桌上,吹了吹被烫红的手指头,不慌不忙道:“剩下的毛老鼠内脏,舍不得扔,我就把它煮了。”
田美娥摇摇头,没说什么,继续捏摸着针线活儿。
赵万林摆手示意赵亚军坐下,说:“快,一起吃。”
说完端来小蒜酱坐下,递给赵亚军一双筷子,然后就忙去尝鲜了。
粉嫩的肉截子,在昏黄的火光下压根就看不出是蛇,更像是一截一截的猪大肠。
赵亚军先是不敢下筷子,看着赵万林吃的津津有味,他就急了,鼓起勇气夹了一截放嘴里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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