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毛在手,煤油灯很亮,在老太太的专业指导下,田美娥花了两分钟不到就将一节断麦芒挑了出来。

这东西就跟水蛭一样,牢牢吸附在眼球上,取下来之后,王艳青的眼球上就留下了一道血杠,极为明显。

事后老太太给出的解释是,狼毛坚韧而不会轻易弄伤眼球。

但赵万林觉得猪鬃毛也照样可以,之所以用狼毛,也多少带点迷信的味道。

挑出麦芒,王艳青的眼睛很快就能闭合上了。

随后,所有人就都一拥而上,朝狼身上狠狠撸去。

狼毛很稀缺,农村人虽然很少用到,但用时就方恨少。

狼已经剖解完了。

老爷子已经满脸都是猩红的狼血,他成功取出了老太太需要的五脏六腑,还将狼皮浑全地剥了下来,给赵万林挂在屠宰架上。

赵万林,赵敬平等人连夜将老太太安全护送回家。

回来时,赵继茂已经痒的要不能自控了,他不停在墙皮上蹭着身子,有的地方鼓起的包有一拳头大,巧的是,这时候赵敬平身上也痒了起来。

俩人痒的挖抓了半天都没搞明白是什么原因,都只顾着挠了,直到杨宝珠说起荨麻蛰了人的症状之后,赵敬平这才恍然大悟。

“对,我妈说的对,我们肯定是给荨麻蛰伤了。”

荨麻其实是一种野草,在大岭村遍地都是。

荨麻无论是叶子还是茎杆,长得都基本就跟芢差不多,但它的茎杆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细毛刺,人的皮肤一旦不小心碰到就会立刻起风团,然后就迅速地发痒,然后人约挠风团就越大,也越痒,总之是很折磨人的。

杨宝珠立刻道:“那你赶紧擤鼻涕,用鼻涕糊。”

这种做法,基本上大岭村所有人都知道,给荨麻蛰到后也基本都会使用的方法。

但赵万林却是哭笑不得。

小时候自己给荨麻蛰了后就听人说的往风团处抹鼻涕,可结果是鼻涕都擤干就差把鼻子卸下来,能抹的也全抹了,最终屁事都没顶,还是痒,还是难受。

何况赵继茂这种浑身都是蛰伤,要用鼻涕抹的话,得多少鼻涕啊?

但他们听了杨宝珠的话后,全都积极地擤了起来,噗噗噗,一个个将擤下来的鼻就往赵继茂的身上甩。

赵万林看的恶心极了,慌忙道:“用鼻涕不顶用,谁家有洋碱?洋碱才能止痒。”

“我屋里有一块。”朱育芳立刻道,她虽然也是过来人,但并不支持使用鼻涕。

二话不说,跑回去拿了来。

赵万林立刻接到手中,洋碱身上的碱味儿顿时扑入口鼻,还是那个熟悉的年代味儿。

赵万林知道,这年头洋碱也值钱,并不是每家每户都能用的起,朱育芳两个干部儿子都有钱,所以她不缺这东西。

老人家也很热心,只要能帮到他们止痒,浪费点洋碱没什么。

根据前世的经验,赵万林将洋碱化成水,然后用一块布蘸着往赵继茂身上一抹,很快,他身上的风团就塌了下去,不红了也不痒了。

赵万林知道这就是酸碱中和的原理,荨麻的乳刺呈酸性,洋碱则呈现碱性,两者一遇就和解了,便是这么个道理。

接下来便是分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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