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林竟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小木屋整体垮塌,一堆椽子,零零散散地乱堆在地上,部分橡木桩已经裸露了出来,芦苇顶棚倒下来盖住橡木桩......

“不可能是人为的!”

“肯定不是!”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大脑中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赵耀龙兄弟俩。

除了他俩还能有谁?

好奇之下,他重又端起枪,加快脚步上前去查看,八根橡木桩,有四根直接被挖了出来。

橡木桩埋了有一米多深,还能被挖出来……也太狠了吧!

其余几根虽然没被挖出,可都已经裸露了出来,木桩上的树皮都没了。

好在他的心态仍然很平静,虽然强烈的认为是这俩兄弟所为,可也还是得有证据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万林很快就盘查了起来,一番侦查,他很快就发现,木堆旁还有几块灰黑色大便,还有给尿冲刷过的痕迹。

显然,这是野猪干的。

自己认得野猪的粪便,这种粪便通常略干,呈三角状,而这粪便刚好符合这种特征,野猪是杂食性动物,因此有时它排出的粪便跟人的一样臭。

有的小坨坨还是新鲜的,再从地下被拱出的新土看,这些家伙肯定是刚走不久。

赵万林扑腾一下,屁股塌在了泥土里,本来小木屋要是没倒的话,自己可能还要忙活一阵子,各种收拾摆弄,现在倒好,不用收拾了,面对这一大堆狼藉,一时半会他是完全没有了主意。

泥土给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就这么坐着,感觉还不错。

榆树的枝叶帮他挡去了大半太阳光,树上,知了的呜嘤声叫得他耳朵嗡嗡直响,却让他很安心。

赵万林知道,这里距离子午岭还有十来公里的路程,因此一般不会有虎豹之类的猛兽跑来光顾。

子午岭里猎物成群,种类繁多,它们还看不上这里呢。

赵万林目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狼藉,大脑中不由地构建起了重建的模型。

说起来也容易,不到五分钟,小木屋就已经在他心里重新搭了起来。

此时的小木屋......他露出一个睥睨四野的微笑,然后想象了一百头野猪同时跑来拱,结果都败下阵来。

“好吧......”

他终于还是把自己逗乐了。

小黑似有些无聊,窝在一旁舔起了爪子上的伤口。

赵万林的思绪又从小木屋转移到了野猪身上,然后他就想起了一些前世的往事。

前世,自己就十分渴望能打到野猪,可是自己越是渴望,就越是打不到。

记忆中,那时的野猪比人还聪明,有一次,他还没看清野猪的影子,它们就一窝蜂逃走了,快的跟闪电似的,哪里会像自己想象中的家猪那么迟缓?

根本没法打,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时候,在他眼中野猪比老虎还难打,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

记忆中,赵耀龙兄弟俩就好像只打到过一只,还是大费周折设陷阱才抓到的。

野猪生性凶猛,当时即使它已经掉进了陷阱里,可他们还是没办法弄到手,根本靠近不了,最终只好补枪猎杀。

造孽的是,当时就那种打野兔的枪,连续补了五百枪,野猪的身子都给打成了筛子还没毙气,后来连饿,带用各种铁器,才勉强给弄死。

但就是这样,赵耀龙弟兄俩一回村,就立刻引起村民们的好奇围观。

夸他们有多厉害,有多能干云云,让这兄弟俩享受到了衣锦还乡般的接待。

赵万林知道,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出在了猎枪上,那时的枪大都是自制的野兔枪,很简陋,换句话说就只能打野兔的那种。

子弹还要自己做,赵万林记得子弹是用烂铁皮做的,在里面填装火药和散弹,散弹就是铅粒。

那个年代的人动手能力都很强,他们把玉米面熬一大锅糊粥,然后把熔成水的铅倒进粥里,然后铅水就会变成细小的铅粒,等小铅粒彻底凝固后沉入底部,就可以获得铅粒了。

总之,子弹都是自己动手做的,没有现成的可以买。

也正因为如此,并不是谁想打猎就能打,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当猎人。

但那时候的赵万林就是个例外,也多少跟他的犟牛性格有关。

但如今有了这把神枪,外加自己的一身好本事,赵万林相信自己打一头野猪还是很容易的。

就这么的想着想着,赵万林心中又上来了疑问,“野猪这家伙为什么要拱我的小屋呢?”

故意报复不太可能,也不太可能是闲的没事干。

观察了一会,很快他就又看到了竹笋的根须,大头已经被啃掉了,只剩下一些根须,还有一部分折耳根。

于是他这才肯定,它们是盯上了小木屋底下的竹笋。

小木屋下面原来有一大片野竹子,当时自己为了就近取材,便全部给砍掉了,但木屋下面的竹笋却正常生长着。

目力所及之处,赵万林又看到木堆下面有个笼,看起来很坚强,即使给大腿粗的椽子压着,也还是那么的坚挺。

赵万林起身,走过去扒拉了一阵子,然后把笼子弄了出来。

是一个小笼,直径约三尺,也就是一米,高约一尺半。

赵万林还记得这个笼还是当年生产队里分下来的财产,后来分家时,老爷子又分给了自己。

按理说,这小笼至今至少都有十几年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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