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程小诺站在人来人往的川流中,焦急地看着微信内的消息,心中恨不得直接将对方从手机屏幕里面抓出来。
这时,通讯页面底部又传出了一条新消息。
〈(__)〉稍等,马上就要到站了。
太好了,终于来了。
见着讯息之后,松下一口气的程小诺在公交站内踮起脚尖,朝着路面尽头望去,果不其然,一辆公交车正朝着她的方向驶来。
等到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之时,柏缘居便已经抱着那熟悉的长条布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
柏缘居轻喊着,从车上缓缓地走下,将布袋交到程小诺的手上。
“谢了谢了,路上小心。”
匆匆道了谢,程小诺便抱着那个布袋,回身进到背后的奶茶店内,而在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秀气的少年正端坐在餐桌前。
“抱歉抱歉,久等了。”
还未跑上两三步的程小诺故意喘着大气,躬腰对着男生说道。
“没事的,毕竟我们约的是十点见面,现在还没有到时间,而且我也没等多久。”
“那就好那就好。”
程小诺说着,坐到了男生的旁边,而男生眼见程小诺落座后,轻轻地将一杯奶茶推到了程小诺的面前。
“这是我刚刚点的烤奶,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就是了。”
“真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把竖笛忘在朋友家,害得昨天没还上,才让你周末还得再跑一趟,真是抱歉。”
“哪里的话,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应该是程小诺对吧。”
“对的,你的名字是傅良友,是吧,救命恩人的名字我可不敢忘。”
“救命恩人这种说法有点夸张了。”
这边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却没注意到另一边的两人死气沉沉。
端坐在圆椅上,松似叶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奶茶店另一侧的两人,没作任何掩饰,要知道周六那堪称恐怖的客流量本身就是最好的掩护,只要安静待在人堆里程小诺就别想发现他。
但如果松似叶真的被发现的话,估计也会是另一个人的责任。
“别那么小心翼翼,动作大方自然一点才不会被发现。”
“抱歉学长,我会尽力的。”
侧对着程小诺那边的柏缘居不敢抬头,即便有松似叶提醒,也没办法昂首挺胸起来。
在得知程小诺与白衣少年会面之后,松似叶虽然好奇,却并不打算窥探他人的私事,出人意料的是松似叶虽然没有参与进来的想法,柏缘居倒开始苦苦哀求松似叶一定要和她过来。
“话说回来,你刚刚带来的是那支竖笛吗,它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是的,就是那支竖笛,昨天小诺和我在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男生,他想要向她要回竖笛,然后她就把竖笛偷偷地塞给我,对那个男生说她把竖笛放在了我家,等到明天的时候约个地方再还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柏缘居的声音感觉更小了。
用这种小把戏拉人约会,并吸引对方注意吗,这还真像是程小诺会做的事情呢。
怀着这般念头,松似叶将视线投到了程小诺和那个名为傅良友的少年身上。
虽说之前已经在视频中见过,可是现实中还是头一次见到。
只见在靠窗的座位上,程小诺将竖笛和包着它的布袋一块递到了少年的手上,少年在接过之后便急切地将竖笛从布袋之中取出,而就在竖笛显形的那一刻,松似叶却愣住了神,全身心仿佛都被牵扯过去。
“这支竖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没错,正在被程小诺归还的那支竖笛绝非是松似叶在图书馆见到的那支,两支竖笛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把美女野兽和两支竖笛放在一起让人评判,评委起码也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说这两支竖笛的差异更大。
“你难道把竖笛弄丢了?”
这一简单的猜测刚刚说出口,先前被松似叶所忽视的异常再度浮上脑海,他连忙回过头,却见到程小诺的嘴角正露着隐隐的笑意。
“不对,不是你弄丢了竖笛,你带来的竖笛就是程小诺给你的那支,程小诺给你的那支是假货。”
柏缘居点头。
巨大的信息让松似叶的大脑彻底混乱,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这些杂乱的线索。
程小诺将竖笛藏在柏缘居的身上完全就是多余的举动,她要想和傅良友再度取得联系,大可在交还竖笛之时顺带和傅良友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或是以竖笛忘在家中作为托辞。
退一步讲,就算她真的只想和傅良友多见一面,为什么不在傅良友离开后从柏缘居那里取回竖笛,而是要让柏缘居在今天将竖笛交给她?
这并非是在创造和傅良友再次碰面的机会,而是在拖延归还竖笛的时间。
那她为何要拖延归还竖笛的时间,松似叶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程小诺遇见傅良友之前,程小诺就已经将竖笛弄丢了。
遇到傅良友实属事出突然,她不知如何应对便急中生智,将另一支竖笛塞到了柏缘居的手中,等到柏缘居归还时再摆出一副“这不是原来那支竖笛”的模样,借此让弄丢竖笛的人从自己变成柏缘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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