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珏和梁骐回到客栈,用过晚膳后,梁骐一边为燕容珏包扎伤口,一边对她说着今天的遭遇:
“我本来在擦拭地面上的血迹,后来地面突然震动,路中央竟然裂开一个大口子,我防不胜防,就和尸体一起掉了下去,连带着插在地上的箭和部分泥土都滚落下去。我似乎是掉入了另一个地道,我抱着尸体滚了一路,终于停了下来。”
“我原本想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绝佳的藏尸点,可是地面又传来震动。据我多年行军的经验,前方应该至少有上百人的营地,而且步伐整齐,隐隐有金戈和呐喊之声,就像在操练打仗一般。似乎有人感受到我的存在,就像那个醉汉一样,脚步声逐渐向我靠近。”
“我不敢久留,就迅速拿出随身带的工具,在潮湿的墙壁上挖了个洞,把尸体塞进去,打理好一切后就离开了。然后我误打误撞就从其中一个出口逃了出来。”
燕容珏听罢,深思不语。
梁骐打量了一下燕容珏的神色,单膝叩地,抬眼看着燕容珏,严肃道:“末将知道如此藏尸定然不妥,可是末将想如果自己落入凌华霜之手,那么她一定会追究我们的底细,您如果还在地道中那也将会面临危险。所以末将想着无论如何要先逃出来再与您商量对策。”
“你遇事沉着,考虑周全,我怎么会罚你?快起来吧。”燕容珏扶起地上的梁骐,道,“无论如何,凌华霜已有对大燕不臣之心,我们早晚要和她硬碰硬,被她察觉身份也是迟早的事。只是眼下我们还未做足准备,以后行事再谨慎些,待摸清她的底牌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今天辛苦你了,瞧你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燕容珏笑着拿出一块帕子把梁骐脸上一片尘土给擦干净,又道,“今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你传信给梁斐,就说我的口谕,拨出一部分边境的兵权至你麾下,然后你安置在阳州附近的几个州府内,不要打草惊蛇。”
“另外,严密监察左相一派的人,不要让她们与帝都之外尤其阳州的官员富商有联系。”燕容珏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再帮我问一下皇姐的伤势如何了。”
“是,末将领命。”梁骐回道,对燕容珏行了一礼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还有一事。”燕容珏眼睛微眯,吩咐道,“再让梁斐查一查后宫中凌侍君的档案,顺便问候一下他。”
梁骐听罢,本以为燕容珏忽地想要关怀一下后宫中那些被她冷落许久的侍君,可转念一想,这凌侍君不就是凌华霜两年前进宫侍奉帝王的儿子吗?如今凌华霜有谋反嫌疑,那与她有关的人自然得密切关注。
梁骐心中不由得佩服燕容珏心思缜密,连忙应下了。
是夜,阳州刺史府。
凌华霜坐在卧室的铜镜前,卸下妆容,熄了灯后正打算就寝。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人,您睡下了吗?属下有要事禀告。”
凌华霜微叹一口气,又把灯重新点燃,道:“唐管家,进来说吧。”
唐管家推门进来,在凌华霜面前行了一礼。
凌华霜有些慵懒地用手梳着自己齐腰的长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唐管家道:“老唐,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又添了几撮白头发啊?终是老了,还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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