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辰时,演武二轮。
经过两天的筛选,800余人仅剩260余人,紧接着就是四人混战取一人的环节,输的人会被直接淘汰。
“还是混战啊,唉,没意思。”李玖年失望地叹道。
“好了,哥,这没什么,毕竟这么多人,不用混战法,怎么在短短几天里结束比赛呢?”
“白阳,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李玖年疑惑道。
“怎么了?昨天你不是还说我战无不胜吗?”白阳调侃道。“我那不是说说而已嘛——你要当心啊,今天的对手可不能跟上一轮的对手作比较了。”
“放心吧,那些很强的人都没有分到我这一组。”白阳双手叉在后脑勺上,显得悠闲自在。
“啊,为什么?”李玖年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为什么呢?”白阳特意一字一顿地强调这句话。
“是啊,为什么呢?”安芊也笑着复读道。
李玖年沉默良久,恍然大悟。
“昂······”李玖年意味深长地昂了一声,“懂了。”
······
玩笑归玩笑,和白阳一组的人即使不强,也只是相对来说罢了,他们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二轮,甲组一场,开始!”陆秋发令。
来到白阳所在的擂台,四方各占一人。
一人身着紫衣,手持一尺断锋剑,是施家人。
一人身穿青色玄衣,手持一对鸳鸯钺,也是施家人。
另一人身着僧衣,手持天蚕木棍,朴实无华,应当是一个内门武僧。
还有一人身着蓝纹白玄衣,手持一柄乌钢长刀,正在闭眼调息,此人正是白阳。
两个施家人很自然的站成一队,看来是因为先前跟施齐有了过节,现在他们打算先联合起来干掉白阳。
“小师傅,你怎么看?”白阳扭头问武僧。
“贫僧生平也不喜以多欺少,小施主若想与我合纵,自然再好不过。”武僧礼貌地笑了笑,答道。
“好。”看来这个僧人并不在乎白阳那些宣传在外界的破事。
白阳与武僧站成一排,摆出邀战的架势,对面两名施家人也不含糊,抄起兵器就顶了上来。
白阳选择了对战断锋剑,武僧则对战鸳鸯钺。
一开始,两方人还对战地有来有回,互不落下风,但很快,不擅长持久作战的施家人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
而且,施家人所习的武功大同小异,早就被白阳摸清了路数,因此到了后场,断锋剑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横刀这种兵器,只要使用得当,在短轻武器里边根本就没有对手。
再看武僧这边,鸳鸯钺的灵活性和致命性毋庸置疑,但在武僧棍面前却显得十分无力,一开始武僧只是利用套路来用长棍限制他的活动空间,到后来,又能游刃有余地化开鸳鸯钺的顶击。
到了后场,武僧就开始了自己的反击,没有过分花哨的棍法,极致简单,却暗藏杀机,棍乃百兵之祖,变化诸多,武僧棍最易学,却最难入化,在短时间内能登堂入室的人也极少,这个年轻僧人占了一个。
······
几刻钟过去。
白阳按耐不住心底对施家人的杀意,一记蓄力猛击,正面击碎了断锋剑,刀锋停留在那人的喉结不足一毫的位置。
“我······输了······”使断锋剑的施家人跪倒在地,认输了。
另一边,武僧找到机会,调整身位,一记猛刺,从两柄鸳鸯钺之中的大孔穿透而过,直接将其挑离了施家人之手。
随着鸳鸯钺被扔下场,武僧一记扫棍,那人也跪倒在地,随即认输。
两名施家人的淘汰,使得接下来的对决更加有意思了,刚刚的临时队友,现在就要刀兵相见了。
武僧朝白阳笑笑:“小施主好功夫,接下来轮到我们对决了。”
出于礼貌,白阳也笑着回应:“小师傅不必留手,尽管施展身手。”
紧接着,白阳将乌钢收回纳戒,同时取出一杆长枪,正是当时在青龙街修复的那一杆,“用这个跟你打更有意思一些。”
“没想到小施主竟然精通两种兵器,在下自当全力以赴,来!”武僧调转棍身,直奔白阳而来。
“走!”白阳也一抖枪头,健步向前。
两杆兵器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抖动手腕,武僧棍和玄铁枪相依着旋转起来,却都无法向前再进一分。
随后,两人又都使出了几乎相同的招式,这可让场下的观众一饱眼福。
“这个叫白阳的居然这么强?”
“我们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你们前两天没看比赛吗?白阳一个人打趴了四个高手呢!”
“真的假的?”
“真的,骗你不成?”
“······”
······
舆论声此起彼伏,但这影响不了交战正酣的白阳与武僧,两人一开始使出的招式大同小异,无非是枪棍同源,基础的修行方法都只是有一丝差别罢了,而且两人都有试探对方根底的意思,这才没有一上来就使出杀招。
“小施主,好枪法。”武僧小口地喘着气。
“小师傅你也不赖。”白阳回以笑意。
“小施主,接下来我可要用我们寺内绝学了,你也全力出手吧,咱么一轮定胜负!”武僧想速战速决,他明白,论持久战,根本就赢不了白阳。
“好,正合我意。”白阳摆好架势,准备接招。
“小施主当心!”武僧飞跃而起,斜扫一棒。
白阳竖枪抵挡,后退半步,生生地拦住了这一棍,武僧先是惊讶,又马上变得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白阳两臂发力,顶开了这一棍,又迅捷地调整身位,一枪贯出,枪与棍相比,好处就在于,枪有更多的招式选择,棍能做到的,枪几乎都能办到,有基本的扑、缠、拦、拿、打,更多了四个枪决——挑、刺、提、贯。
白阳这一枪顶上了武僧棍的半截处,白阳没有犹豫,后手一拧,武僧也及时调整棍体,没让僧棍脱手。
白阳压住前手,后手扭动,使得枪头抖动,枪花步步紧逼,武僧不得不反击,拨开枪花,一棍盖顶,白阳反应迅速,歪头躲开,枪头由下至上斜挑一发,划破了武僧半边僧衣。
没心情陪你玩了,该结束了。白阳内心里回荡起一个想法,一个快速收拾掉这个武僧的想法。
武僧暴起而来,白阳岿然不动,武僧一时心生疑惑,但棍已出手停不下来了,只得继续向前突进。
就在此刻,白阳猛然睁眼,杀意横生,拦腰截住僧棍,紧随一记崩劲,令武僧连连倒退,白阳紧随而上,连破武僧数招,白阳在枪法里结合了八极拳以及其他功法的杀招集合,佛门之法,唯有用极具杀意之法方能击破。
武僧被白阳打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最后,白阳后手一送,长枪从身后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白阳高跃而起,后握住枪尾,前手稍向前些,借着高度,一记猛盖顶还给武僧,这个距离,他根本就躲不掉,只能硬接了。
武僧高举天蚕木棍,身后缓缓浮现一尊小小的金色佛像,那正是武僧的炁灵,白阳毫不示弱,手背上白熊符文一闪,冰灵力凝聚而出的熊掌从天而降,与玄铁枪头糅合在了一起,当玄铁枪头接触佛像的一刹那,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场下的观众都不再喧哗。
咔!一声清脆的木头断裂的声响传来,那自然是武僧的僧棍被玄铁·击断的声音,白阳瞅准了先前已经挨了一枪猛击的位置,这才轻而易举地击断了它,就连佛像炁灵的防护都形同虚设,白熊的力量简直恐怖。
说来也妙,白阳击断天蚕木棍后,操纵玄铁枪头落地,这个过程中,枪尖离武僧最近的时候连一分都没有。
白阳随即立起长枪,笑对武僧。
“小师傅,承让了!”白阳对武僧行了抱拳之礼,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阿弥陀佛,小施主技高一筹,贫僧自愧不如,前辈,晚辈认输了。”武僧丢开断棍,双手合十,朝白阳鞠了一躬,又转头对裁判表明自己投降。
一个人能轻易地杀掉别人并不代表他就很强,而一个人明明有杀掉别人的力量,却能控制住,打得刚刚好,这种人才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人,方才白阳打出的最后一招,如果杀意已决,武僧连叫唤的机会都没有,凭玄铁枪头就能把他竖劈成两半。
“第七台,结束,胜者——扬州,白阳!”裁判高声呼道。
白阳望着台下人们的喧嚣,自信地走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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