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夏冉也收起笑容,和听叶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城东的“王氏当铺”,掌柜王德贵是个心黑的,低报典当的东西价格之后转手又以更高价卖到流市,赚两份黑心钱。

钱氏呢,云城最大布匹行的女掌柜,最近小动作频繁,私下用不入流手段贬低其他布匹行,垄断市场,使这布料价格一升再升。

夏冉前几天便是去这两位当家的宅院拿回他们多拿的财产。

却没想到正好遇见王德贵在跟手下人谈话,才知道原来他还有钱氏都是听刘县令的指使。

刘县令才是那幕后之人。

“呸,”听叶听完忍不住啐了一口,“这贪财慕势的狗东西!”

两人又骂了一通刘县令后堪堪解气,随即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刘县令毕竟是个县令,我也没想到应对的好方法。”

“我?”夏冉指了指自己,“我当然干我老本行啊!明天晚上我就去他府邸,我让他吃了多少,都全都给我吐出来!”

笑得贼兮兮的,明眸善睐,圆圆的猫眼里都是算计。

听叶只能同意,暂时也想不到旁的方法了。

两人讨论得太过投入,都没注意到那门底下移走了一道黑影。

第二天晚上。

为了今晚的行动,夏冉好好地准备了一番。

她常穿的战衣,轻便透气,穿了也像没穿一样,几乎感受不到束缚感。

她又改良了一下,把手和脚的四个口用布条绕了好几圈,绑得紧紧的,这样子行动更加利索。

那些暗器满满当当地藏在胸口,袖口,发间,不仅有飞镖,毒箭,迷烟,白烟,她还自制了一瓶杀伤力极大的辣椒水,最后临走时还拿了一个火折子。

成不成功的另说,要先把跑路的工具带齐了。

刘府。

刘县令刚从他的宝库出来。

听闻那王德贵和钱氏前两天家里遭了贼,这小贼还特意挑了他们清账入库的当天晚上无声无息地偷了个干净。

家里下人都在传是大盗夜猫干的,都说他只要抓住一个目标,便会一直咬着不松口,直偷到你清清白白为止。

这下子可把那俩胆小如鼠的人吓得够呛,昨儿还找他商量对策。

他只觉得他们俩太大惊小怪,口头先安抚了他们几句,遣人回去了。

到了晚上自个儿越想心里越发怵,于是现在也去他的宝库里看看有没有缺东少西。

幸好幸好,都在。

刘县令长舒一口气,至于那两个倒霉蛋,呵,他们自己也从中捞了这么多,还得感谢他才是!

遂回房睡下。

刘府内墙边的一棵歪脖子树。

枝繁叶茂,光是四散开的枝干和树叶就像一个巨大的伞盖把射过来的光防得严严实实。

要是扒开那些枝叶,可以看到一道纤细的倩影隐于这树冠之上,一手抱着主干,一手扒着树叶,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的,一看就知道又在谋划什么鬼主意。

夏冉特意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在这勘查。

要说这刘县令最近可发了不少财呢,寻常百姓灯油都一点点省着用,他倒好,整个刘府张灯结彩的,三步一灯,连家丁巡视都各自提着一盏油纸灯笼。

这灯火通明的,直照得那房瓦都锃亮锃亮地反着光,老鼠在上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她这一大活人了。

退而求其次,幸而让她找到了这棵角落里的歪脖子树,既隐蔽,又正对着县令的卧房和旁边的宝库,视野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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