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司空府。

檀木案几的茶碗冒着白色热气,和室内香薰的烟雾缭绕缠在一起。

刘焉坐在案几前,脸色透过烟雾,看起来更为阴沉。

听到外面的动静,见侍卫扶着董扶走进了后院。

刘焉连忙站起身子,快步跑到院外,搀扶着董扶,嘴里埋怨道。

“董侍中到了,怎么不通知我出府相迎?”

董扶今年80岁,鹤发童颜,年长刘焉20多,因此只能称官职,不宜称表字。

“君朗,你我相识已久,不用这么客气。”

董扶在侍卫和刘焉的搀扶下坐到榻后,端起尚温的茶水,抿了一口,笑呵呵道。

刘焉端起茶碗,摇着头,笑道:“董侍中学究天人,当世大儒,刘表怎敢仗着是旧识而无礼?”

茶碗递到嘴边,突兀,刘焉蹙起眉,放下茶碗,叹了一口气。

“君朗,我看你愁眉不展,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刘焉挥挥手,打法走了侍卫,蹙眉捻须沉吟片刻,道。

“刘焉不敢瞒董侍中,却是有心事。侍中知识渊博,今日请侍中过府一叙,是想请侍中指点一二。”

“哦?”董扶一怔。

刘焉侧头看了看外面,探出头,低声道。

“先有幽州乌桓、再有并州羌乱。朝中阉宦、清流之争也愈发激烈,朝政迷局,难以看清。”

“唯恐有灭门破家之灾,因此想去外地,以避世难。”

刘焉谨言慎行审时度势,先前就曾为老师服丧、辞官远去,避开了党锢之祸。

董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等着刘焉的下文。

刘焉端起茶碗喝了口水,正色道:“虽是避难,但刘焉非庸碌之人,也想为汉室出力。”

“北边的外族动乱,这南方的外族恐怕也会不稳。故此,刘焉想外出担任交州牧,为朝廷牧守一方,以避京师党争之祸。”

说完,刘焉起身,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恳请道。

“交州多瘴气,侍中深谙谶纬占卜。刘焉特地求签问卜,请侍中帮忙预测交州一行的吉凶如何。”

董扶喝完茶水,放下碗,笑眯眯道:“大吉!”

“望气交州,其云气呈深朱色。气红则巨富,气明则发兴。”

“交州多蔗,州治番禺连通林邑、扶南等国,外地稀有珍物云集,必成富贾。待时局明朗后,可回雒阳做公卿。”

董扶颔首捻须,大笑道:“君朗,交州可是好去处,区区瘴气何足挂齿。”

刘焉脸色欣喜,哈哈大笑,摆手摇头道。

“能避难就好,不求富贵。我刘氏世传经学,岂会沾染铜臭。”

崔烈铜臭,两年前花500万钱购买三公司徒之位,为士人所不齿。

董扶抚须轻笑不语,心中思索,该把哪个孙女嫁给张飞?

……

太原郡,晋阳县。

“孟中郎,并州局势紊乱,该如何部署?”

刘备坐在案几前,询问坐在对面的使匈奴中郎将孟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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