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杀!!!”
伴随着一阵尖锐高昂的进攻号角和震天的杀伐之声中,
密密麻麻的先登士方阵,当即如同黑色阴云一般向着城池急速流淌。
但并未如当初攻打广平城时的镇北新卒那般一窝蜂胡乱冲锋,而是依旧保持着十分整齐的阵列。
仅此一点,就足以突显出两者间的巨大水平差距。
而且在进入城池守军的箭矢射程范围前,行军速度顿时滞缓了下来。
“举盾!”
“唰唰唰!!”
在一道道传荡的高喝声中,
所有先登士卒整齐划一,动作迅速,齐刷刷举起手中方形盾牌。
前排持盾向前,
其后一排搭于上方,角度略微倾斜。
再之后,每隔一排,则纷纷横举向上,逐一相连,严丝合缝。
远远望去,整个漫漫大的方阵,就宛若被无数盾牌拼凑起来的铜墙铁壁一般,密不透风。
同一时间,
上方的高空之中一片片阴影急剧袭来。
无数箭矢组成的箭雨,几乎如同倾盆暴雨般当空覆盖而下。
“铛铛铛!!”
“铛铛铛!!!”
剧烈的撞击,瞬间密集爆发处处响彻。
一支支箭矢钉在一面面盾牌上,纷纷钉入盾面或被弹落横飞。
不断挥洒的片片箭雨,没能撼动盾牌方阵分毫。
即便有极少数钻入空隙,射翻其下的士卒,身侧一人也会立即举盾替补这处缺口。
偌大的阵型不受丝毫影响,顶着一波接着一波倾泻的箭矢,快速向前移动,不断的接近城池。
而在远方城池之上,
一众乐陵将军们,脸色纷纷铁青一片。
最前面的郡守陈惊鸿,更是满脸阴郁咆哮连连。
“该死!”
“如此训练有素,绝不是广平的郡兵!也不会是那些没有攻城经验的镇北骑兵!”
“混蛋!镇北侯的这支攻城兵马,到底是哪里来的!”
“床弩!床弩呢??”
陈惊鸿一边咆哮,一边快步来到后方城墙。
普通箭矢,对铁桶般的敌军方阵无效,就只有靠大威力的床弩。
一支特大号弩箭下去,就能射翻一大片。
几十座床弩连发,就能破了敌方紧密的阵型。
然后,再趁机释放箭雨,射杀絮乱的军阵,势必能一举将其击溃。
但敌人先前的一连串投石,将固定在城墙上的所有床弩全数砸毁。
其目的,显然也是为了眼下的攻城。
这些敌我双方其实都心知肚明,却根本没有办法防备。
“快点!”
“快点搬上来!!”
陈惊鸿望着城内,焦急大声呼喝。
下方一群群士卒,正在将一架架提前预备的床弩抬上来。
但床弩太大太沉,抬着本就极为吃力。
登上城墙的台阶,又不够宽敞。
即便好不容易抬了上来,还要将其固定在垛口处,再费力的安装一根根大号弩箭等等。
这些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完成。
关键是,敌军正在飞速靠近,压根就没有多长时间准备。
“啊啊!!”
“啊啊啊!!”
就在这时,
一片片箭矢突然从城外射了上来。
转眼之间,便射翻城墙上的一名名守城士卒,惨叫瞬息处处传荡。
其中一支,甚至擦着陈惊鸿的脸颊惊险的飞了出去,留下一道血红色的伤痕。
“小心!”
“保护大人!!”
随着数声呼喝,
一群守城士卒立马围聚过来,用盾牌将陈惊鸿团团防护在内。
城外,
先登士卒方阵已经行至距离护城河的不远处。
利用城上箭雨停歇的短暂空荡,方阵顶端一个个盾牌快速移开,露出其内一名名手持弓箭的先登士。
瞄准城上守军,纷纷射出手中的箭矢。
射完一波,身前同伴马上将盾牌重新举起,封闭缺口,抵挡挥洒而下的敌军箭雨。
如此循环往复,
一切,如行云流水,毫不错乱。
无论是默契的配合,亦或精准的射术,都远非城上郡兵可比。
不多时,
整个方阵便来到的护城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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