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鸟鸣声将霍秀秀吵醒,她依旧有些头疼,却下意识的先摸了摸怀里的孩子,还是热的,松了口气。
下一瞬腹中如擂鼓锤响,既然决定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填饱肚子,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用被子将霍小计裹起来,才转身出了这个逼仄的小屋子,按照记忆来到灶房,里头的东西倒是比她昨天晚上住的屋子多,起码除了一个灶台之外,还有不少瓶瓶罐罐,径直走向一个半人高的小缸,揭开上面的木盖子,伸着脑袋往里一瞧便皱起了眉头,这米缸都已经见底了,只剩最下头薄薄的一层,根本不够两个人吃一顿的。
可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将米一点点拿出来,一粒都没有剩,也只有小小一碗,虽说这房子破,可用水却十分方便,是原主爹为了省事专门砍了竹子从山上接下来的山泉水,只要拿掉堵住管子的塞子,就会有水流出来。
为了多吃一点,霍秀秀放了足够熬粥的水,将灶火燃起,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院子里还有两块菜地,又站起身走了出去。
眼下正是十一月,地里的蔬菜只有白菜和萝卜,还有冬瓜、茄子。
她拔了一颗大白菜想炒一炒,却发现家里的油罐子也只剩一个底了,只好将白菜切碎了等着粥快好的时候扔进去,又用清水洗了洗油罐子,把洗油水也倒了进去,勉强算是沾点油星子。
这个家是真的很穷,就连混着黑色不明物质的黄色盐块,都只有一个QQ软糖那么大点,霍秀秀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把那盐块扔进了锅里。
她不喜欢逼仄狭小的屋内,搬着小凳子坐在灶房门口,看着竹墙外环绕着的高大树木和不时飞过头顶的小鸟,微微有些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她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眸子,突然,这份安宁被打破,一双眼睛从院门的缝隙里瞅了进来,在看到霍秀秀后来人仿佛松了口气,随后便是有些气愤的大力拍门,口中叫嚷着:“开门,快开门!”
刺耳的声音传进耳中,令她原本舒缓了不少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人拍了一会儿见她不开门,骂了一句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而霍秀秀捂着脑袋,甩了甩头,这声音好像是原主的大伯娘,那骂人的腔调和台词,跟记忆中原主每次挨骂的时候一样,她撇了撇嘴,骂人的词十几年都不知道换一换,真没劲,不像她奶奶,每回骂她的时候,就一个中心主旨:她不带把儿。愣是能用各种不同的话术给骂出个花儿来。
胡思乱想了一阵,厨房里传来粥滚了的蛄蛹蛄蛹的动静,霍秀秀放下托着腮帮子的手站起身往里走去。这一锅白菜粥勉强还不算太稀薄,省着点能吃上一天。她盛了两碗,一碗放边上晾着,自己端了一碗又坐回了门口的小凳子上,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碗白菜粥,才感觉自己浑身热腾腾的舒服了起来。
刚放下碗,一只小小的衣服穿得不太整齐的小幼崽就双眼泛红,含着一泡眼泪的出现在灶房门口,吸着手指委屈巴巴的看着她。霍秀秀突然有股自己吃独食还被抓包的窘迫油然而生,有些尴尬的端起那碗已经变温的白菜粥道:“醒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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