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月明,你怎会喜欢我!”方临宁吃惊道,可刚刚听完对方那番近乎剖白的诉说又让他明白对方是认真的,可他此时此刻有惊讶,有不可思议,有尴尬,还有不知所措,却并未有一丝欣喜。

“月明,我很感激你如此真诚的对我说了这么多话,但我一直将你与凌承三人当作好友,没有半点儿其他感情。”方临宁思虑过后,表明态度道。

齐月明听到这话并不意外,“临宁,我明白,你也许没预料到我对你有了这般情愫,一时难以接受是正常的,但我不急于眼前,如今我只是想将我对你的感情告知你,希望你不要立刻拒绝,既然你并不厌恶男子之间的感情,可否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月明,我对你确实没有那种意思,你还是不要再徒劳浪费”

“临宁,给我个机会,也给我们彼此些时间,若到了那时你依然对我没有动心,我便识趣离开,绝不打扰,行吗?”齐月明在对方拒绝前又忙接话道,方临宁会再次拒绝他倒是没想到,不过他对自己有信心,如今这份感情已然挑明了,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对方,他觉着终有一日方临宁会被自己打动的。

方临宁沉默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脑子也混乱如麻,只觉着气氛尴尬至极,他本想直接拒绝,可对方以退为进的这番言语又让他无法将话说的那般直白。

最后还是齐月明开口道:“临宁,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我也说了不需要你立刻表明什么态度,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若你吃好了,不如我们走吧。”

“吃好了,那我去结账。”方临宁闻言忙站起身,顾不得喊来小二,而是主动前去结账。

“临宁,你手里的是……?”齐月明下楼后瞧到方临宁手里多出的纸包,尽管心中有了猜测,却还是问了一句。

“给陆乾带的半只烧鸭。”方临宁回道:“月明,这烧鸭凉了便不好吃了,我就先走了。”

齐月明站在原地望着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触目良久,有几分失落,却也很快被未来的憧憬所冲散,他静静望着,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转身离去。

而这头方临宁渐渐冷静下来,可他依然不理解齐月明怎么会对自己生出爱慕之情,虽说之前在现代也有人对他表达过喜欢,可基本都是活泼可爱的女生,而被男子表白还是生平第一次。

而对方还是他的朋友,甚至可以算是他来到这个朝代所结识的第一个除陆家以外的朋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若是在从前,他还能和陆乾聊一聊,后者基本都会给出令他认同的建议,可如今的陆乾……

陆乾那张脸适时出现在脑海中,对方也曾口无遮拦的对他告白过,说过无数次喜欢,可他都当作玩笑一一忽略了,但今日早上对方不但在梦中喊着自己的名字甚至还有了反应,而最后还是他亲自动手帮对方平息的,难不成如今的陆乾和齐月明一样,竟……竟对自己产生了别样情愫?

这一想法一冒出来便让方临宁更加不知所措,他慌乱的自我否认,“这怎么可能,陆乾他是自己最最最最重要的竹马和朋友,而且对方如今只有孩童神智,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只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可此时此刻的方临宁并未意识到在他极力的否认之下掩盖着的是几分悄然生出的羞赧。

“方公子,何时回来的,怎么不进屋,在院儿里愣着?”马大夫的声音让方临宁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刚回来,马大夫,这是给陆乾带的烧鸭,劳烦”

可惜没等方临宁把话说完,屋内耳朵极灵的陆乾早已识别出他的声音,欣喜地出声喊道:“宁宁,宁宁!是你回来了吗?”

“这小子,我喊他吃个药把个脉,耳朵聋了似的半天不动,你这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这甭管人傻不傻,对自己钟情之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烧鸭还是你自己去给他吧,不过切忌,让他尝尝可以,不可贪多。”马大夫打趣似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方临宁听完,脸上骤然腾升出几分热意,深呼吸了几下吹了吹冷风,这才进屋。

“宁宁,我又听对了,果然是你回来了。”陆乾看到人,开心道。

“吃晚饭了吗?”方临宁问道,“这里有半只烧鸭,很不错,你可以尝尝。”

“吃了,但宁宁给我的烧鸭也能吃掉。”陆乾立刻打开纸包,满足地吃起来,边吃还不忘夸奖道:“宁宁,这只烧鸭好好吃啊!我好喜欢,我要把它都吃光!”

“不能都吃了,马大夫说你不能吃太多油腻的食物,你把手里这块吃完就好,剩下的等明日再吃。”方临宁道。

“好,那我听宁宁的。”陆乾听话道。

方临宁将剩下的烧鸭重新打包好收了起来,又将桌上晾凉的草药端来,一口一口喂给对方,而陆乾的视线则一刻不曾移开地落在方临宁身上。

这其实与往常一般无二,可现在方临宁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被陆乾目不转睛地看着,早已没了平日那般无畏和习惯,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陆乾,你别一直看着我。”

“宁宁,为什么不能一直看着你呀?”

“不为什么,总之,你专心喝药。”

“我在喝的,但药很苦,不过瞧着宁宁,我心生欢喜,便不觉着苦了。”

陆乾话声落下,方临宁的右手不稳,汤勺里的草药全撒了出来。

“宁宁,你不帮我擦身子了吗?”陆乾手里接着方临宁递过来的毛巾,疑惑地问道。

方才没拿稳的汤药全撒在了陆乾衣服上,虽不多,但黏湿在皮肤上也不好受,方临宁便干脆提了桶热水过来,让对方洗个澡就能直接睡觉休息了。

可当他瞧到陆乾脱光衣服的模样,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今日早上发生的事,“昨日你不是自己动手了,这次等你擦完身前,我再帮你擦后背。”

“宁宁,可我想你帮我,行吗?”陆乾开口道。

毕竟如今陆乾还伤着,方临宁自然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拿过毛巾,而他也尽量将视线看向别处。

可偏偏眼前这人什么都不懂似的,甚至还天真直白地问道:“宁宁,你怎么不看着我?”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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