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映照在房屋中缱绻的两人身上。

香荠赤着身依偎在陈子安的怀里,陈子安则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子安,我还是想暂且压下此事。”

香荠怅然道:“既柔娘的目的是除掉自己的夫君,想来便再不会对我们动手。师父身边很是缺人手,如今寺中暂时的安定,都是她日以继夜的烦忧换来的,我实在不想她再因此事烦心。”

香荠的手无意识地在陈子安的胸前划着圈,又叹气道:“更何况,我和柔娘共事过,她对病患那样细致温和,为何对我便如此狠毒?我总是想不通,想等寺中事务了了,柔娘闲下来,去问个明白再做决定。”

“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陈子安笑笑,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将她搂抱得更紧了:“过好咱们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听在香荠耳朵里,乍然是甜蜜,而后却是无尽的苦涩。

陈子安的身子很快便会恢复,所谓“他们的日子”,在白马寺不过只剩短短几日罢了。

他们的情意就好似那夜露,虽晶莹无瑕,却是见不得光的。

等太阳升起,被那日头一照,便散成了烟去,消失无踪。

可一开始,她便是有这样的准备的,只是真的相处到一处时,多少有些舍不得。

忽地,香荠坐起身,到一旁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

陈子安惊呼道:“香荠,你、你要做什么!”

却见香荠挑眉一笑,用剪刀轻轻剪下一缕自己的青丝,又转头看向陈子安,眼中满是柔情:“二郎,你愿与我用青丝结个同心结么?”

陈子安一怔,随即笑着接过剪刀,也剪下一缕自己的头发,交予香荠手中。

他轻轻握住香荠的手,低声说道:“香荠,我愿与你,永结同心,患难与共。”

香荠自案上取了两截红绳,手中各自的发丝在指尖缠绕,逐渐编织成两个精致的同心结。

“公子,不必永结。”

香荠贴近陈子安,将一枚同心结放在他的手上,轻声道:"流水匆匆春去也,争先恐后趁花时。我不求旁的,只求和二郎这一刻同心。若再贪心些,便求往后二郎每每看到这枚同心结,就想起奴婢一次,可好?"

看着香荠忧愁的眉眼,陈子安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怎样都是苍白无力,只能用力地拥住香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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