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位公子正是陈子安的同窗好友苏冠清,此言一出,众学子纷纷赞同。
“苏兄好主意!只是今日这贺礼如此之多,总不好一个个猜去,就让咱们的小寿君来抽取一份礼匣,我们大伙再猜可好?说好了,若是都猜不对,可是通通要罚酒的!”
陈子安饮了些薄酒,已有些微醉。他本想制止这些同窗的荒唐,可奈何往日里在书院,众人日日苦修,都盼着小聚时可以玩乐松快一番,又因今日师长还在席,他们也不敢玩些别的过火的,最多猜个谜面,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陈子安不愿扫了大家的兴。
如真的不小心得罪了送礼之人,他再登门致歉就好。
陈子安半推半就地应了,苏冠清又嚷嚷道:“子安,今日你选起这‘谜面’来可要认真些!有些太过于明显,像这个,一看就是一尊玉观音,又如这个,一看就是一卷书画,这些通通做不得数——倒是这方小匣子,这么不起眼,看起来倒是有些意思,”
陈子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苏冠清所指,正是香荠刚刚塞进去的那方橘红色小匣。
不知怎的,他分明之前未曾见过这匣,现在心中竟有些慌乱。
“那便依苏兄所言,便猜猜这匣中藏着何物吧!”陈子安压下心头莫名的不安,轻轻抽出那方细长小匣。脸上露出笑意:“还有些分量在里头。”
“这么大,肯定装不下一些寻常卷轴。子安平日里最擅习字,送礼之人也该投其所好,我猜——是一方砚台或者好墨!”
“砚台或墨,这形状略微有些别扭,要我猜,该是一册竹卷!”
......
众人一一献上自己的猜测,纷纷催促起陈子安快些揭露谜底来。
陈子安这才笑着打开那方小匣,却在看清匣中之物后,脸色突变。
“怎么是方短剑?!虽缀以宝石,可哪有给秀才郎送剑的!”
“哈哈,咱们几个这番都猜错了,不说了,罚酒罚酒。”
只有苏冠清隐隐看出了些不寻常来:“这剑鞘上的珊瑚石举世罕见,我记得子安之前得了几块,便请能工巧匠重金打造了把短剑,如我未曾记错,就和此剑形制如出一辙。只是后面未曾见子安你佩戴,我再问你,你只说是送人了。”
“哈哈,如若是真的,那岂不是拿了子安的东西,又给送了回去?这送礼之人怕不是搞混了,让我看看是哪个糊涂鬼送的——诶,这礼怎么没有署名呢?”
陈子安沉默着拿起了那柄短剑。
那日她的神情分明是如此的不愿,怎么今日却送还了他?
难不成,是想和他割断过往,就此诀别?
他下意识去用眼神去搜寻香荠的身影,却在陈子盛身边看到了她。香荠微微屈着身子立在陈子盛的身侧,白皙的柔夷被陈子盛的大手握住,她微微低着头,两人似在呢喃着什么体己话。
陈子安突然有些恼火,他将短剑放回了匣中,脸色阴沉着说:“抱歉诸位,子安突然想起有些急事,要先走一步了。”
众学子鲜少看到陈子安这幅模样,皆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时,陈子安已然匆匆离去。
“二郎要去哪里?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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