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不救是会被天道爸爸劈的。

救不救得了是一回事,但救不救又是另一回事了。

霍郁京:“走吧。”

花渔:“我回去看看。”

二人同时开口,看向对方。

“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霍郁京平静地道,“余下的看命。”

花渔抿唇:“不,我还可以再做更多。”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霍郁京看着花渔默不作声,花渔虽也一声不吭,但她眼中的坚持实在是让霍郁京无法忽略。

她总是这样,谁都要救,不像自己,看似清风霁月,实则内里已经烂透了。

霍郁京自嘲地想。

对他来说,抱玉公子做的所有事,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得民心,从而把定南王段隆城赶下台,再以定南王的名义挥师北上,把肮脏腐朽的朝廷砸个稀巴烂。

他从未想过要理解谁、体会谁,哪怕是推动减免赋税,不过也只是因为这样做能够迅速扩张民间威望罢了。

就像现在,尤家村的生死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他们活着,会因为抱玉公子的新政而感恩,他们死了,对他推进的计划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何必浪费心神去救他们?

但是,他偏偏想起了大丫明亮的眼眸和手中的酸酸草……

花渔感受到了霍郁京突如其来的颓唐,也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迷茫。

下意识,她觉得霍郁京现在需要一个拥抱。

这样想着,她也就这样做了。

“不必强求自己,顺从自己的内心。”

“无论如何,你想做的我都陪你,你做不来的我帮你。”

霍郁京被花渔突如其来的拥抱震住,一瞬间所有负面情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乎也不用矛盾,只要是花渔想救,那就救!

他嘴角微微上扬,回抱住花渔。

“不必劝他们。”

“嗯?”

花渔松开霍郁京,一脸震惊。

霍郁京暗暗遗憾拥抱有点短,但还是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劝,是劝不动的,但山裂的地方离村子不远,事急从权,不如这样……”

花渔再度回到尤家村后,用几块石头砸醒了村长一家人,其中尤老二屋子的窗户被她砸得尤其狠。

听见尤老二骂骂咧咧的声音后,花渔又根据小九的指引,找到村里的祠堂,一脚踹开祠堂大门,然后扯开嗓子大喊。

“祠堂走水!快来人呀!”

加了内力的喊声,在安静的夜里宛如惊雷。

不多时便有不少村民披衣起床,冒着细雨出来查看。

村民们聚集在祠堂附近时,并没有发现走水的迹象,疑惑间再往前走上几步,却发现祠堂的大门大开。

随后一个身穿蓑衣的矮个子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从祠堂里冲出,往后山跑去。

有眼尖的村民看清了矮个子怀里的东西。

“他偷了咱们祖宗!”

于是漆黑的雨夜里,在本应宁静的山中,上演了一出她逃他们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

然而村民们追到山上后,那矮个子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尤氏祖宗的牌位则被安放在地上,牌位前面的泥土地上,寥寥几笔画了个小人。

瞧着那小人的意思是要往左看。

大伙儿下意识往左看去,只见左边倾斜的山体上出现龟裂,最宽的裂缝竟有拳头宽,甚至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感。

尤老二顿时想起今晚那两人的话。

片刻后,安静下来的山里传出惊恐的高喊声。

“要走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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