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我来吧。”阳末走上前把顾以灼手中破掉的垃圾袋接了过来。
等阳末走近,顾以灼闻到了他身上与这房间不同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香芋味,这个甜甜的味道在这酒味弥漫的房间是格外的突兀、格外的清甜、格外的好闻。
顾以灼想起来了,刚才的派对上阳末一口酒都没喝,喝的全都是他特意跑到五公里开外的姜记杂货铺买的一整箱的香芋味的牛奶。
原来他还喜欢这个啊...
“咳,我去拿扫把。”顾以灼按下了心里的情愫,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虞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阳末已经把宿舍打扫的七七八八了。
“这还有一袋垃圾。”虞倾看到角落里还有一袋垃圾,又想着派对的时候自己玩得也挺嗨的,等派对结束后要打扫卫生的时候自己竟跑去厕所洗澡了,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他事后补过似的想要把这袋垃圾拿出去扔掉。
“撕拉”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袋子又破了。
虞倾:“......”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信吗?
顾以灼:“虞倾你给我弄干净!我和阳末好不容易整好的!”
阳末:“......”
阳末看着酩酊大醉的迟语和两个不知道是破坏力强还是家政能力差的顾以灼和虞倾,不禁有些怀疑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保持宿舍卫生干净整洁的。
阳末当然不知道,这三个人为了偷懒轮流花钱请别人帮忙做的。
“去床上躺着。”阳末已经累到没脾气了,也对这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傻大个无语了,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垃圾袋轮着破,谁克谁啊。
虞倾自知犯了错,只是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麻溜的翻到床上去了。
顾以灼不忍心阳末一个人打扫,又害怕自己站在里面万一再添乱,所以他双手插兜站到门外去了,那姿势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出来罚站的呢。
终于阳末把虞倾弄出来的垃圾扫掉把地又拖了一遍之后,已经是深夜11点了。
“垃圾放门口吧,宿舍门早锁了。”顾以灼靠着墙快睡着的时候,阳末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
“嗯。”阳末把手中的垃圾袋放下,氛围就变得奇怪起来。
这一次算是他们两重逢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上次在宿舍那回被迟语他们打断了,后来也一直找不到机会,要么就是阳末被老师叫走了,要么就是顾以灼又逃课了。
阳末其实挺想问问顾以灼为什么老是逃课的,毕竟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但阳末正想开口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顾以灼嘲讽的语气。自己哪来的资格问他,要不是他离开的话能不知道顾以灼为什么逃课?离开了一年,大多数事情都朝着阳末从未想过的方向发展。
顾以灼时不时看一下阳末,把一切聊开,今天晚上就是绝好的机会。
但他看见阳末圆润的双眸底下的乌青像是宣示着阳末的疲惫,他的头发也不似白天那样打理的一丝不苟,墨黑色头发散落下来,衬得阳末俊俏的脸更加的柔和。
顾以灼把嘴边的话憋回了。今天白天上课晚上开派对打扫卫生,不管哪一个都是一件体力活,就算顾以灼在怎么想要把事情解开把关系恢复到以前那样,不管怎么说今天都不合适。
“你去洗洗睡吧。”顾以灼轻声道。
顾以灼没觉得错失今天这个机会可惜,阳末累了他需要休息,反正以后总是有时间的。
以后...以后他还会走吗?
阳末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便会宿舍去了。如果他此时回头的话一定会看到一双本该凌冽的的眼睛全部都被一种名叫深情的情绪所替代。
“末哥。”孤寂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荡漾。
——
第二天正午,迟语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啊啊啊!”迟语一醒来搓了搓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揉了揉痛到他炸裂的脑袋,而后没几秒就开始哀嚎起来。
“末末我脑仁好痛!”阳末在一旁看书,听到迟语的呼唤后便把手中的书放下,冲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了抱着脑袋要哭不哭的迟语。
“你昨天喝得跟鬼一样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在那嚷嚷。”门外传来了顾以灼的声音和匆匆的脚步声。
“下星期的宿舍卫生,你包了。”虞倾和顾以灼一同回来的,同样听见了那句带有撒娇腔调的‘末末’。
“凭什么!你不也玩的挺开心的吗!”迟语听到虞倾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一时候也顾不上脑子还疼着,直接从被窝里爬起来对虞倾说不!
“吵吵什么,下个星期的宿舍你们两包了!”顾以灼带有玩笑意味的说道。
“灼哥你变了,我不在是你的迟迟了!”迟语眼睛瞪大愣了三秒,然后装出一副被渣男伤害的模样。
“你给我有多远爬多远!”顾以灼知道迟语一向不着调以前倒无所谓他随便怎么耍赖口嗨,现在他却有一种想把迟语舌头连根拔起的冲动。
“吃饭了。”阳末就在一旁把所有的餐盒摆好后叫他们吃饭,就像一个有当担的大家长带着三个心智不成熟的青少年。
“没有辣椒就是没有灵魂,没有灵魂的饭是不香的!”迟语快速的扫描了一下桌上的饭菜果然不出他所料,桌上这么多份菜无一不是清淡的,淡得连鸟味都没有。
“宿醉后的第一餐吃的清淡点对身体好。”阳末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继而开口说道。不管这顿饭对不对迟语胃口,反正这顿饭是很对阳末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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