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榆把饭盒里的饭吃得干干净净,邵牧原满意极了,像看着自己的宠物吃完主人给准备的食物那样,忍不住想要摸摸它的头,跟它说,“你真乖。”
可是林榆不是宠物,她会说话,她会情绪变化,她会思维辩驳,她会选择要或者不要。
把饭盒一层一层盖起来,放在一起。她站起身来,对着邵牧原深深地鞠了一躬,其实她完全可以拒绝吃这顿饭,然后跟邵牧原彻底讲清楚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行为。
可她完全明白,她不张嘴吃这些饭,这些饭最终的结局就是进入垃圾桶,不知道是现在生活太好了还是人变了,总把唾手可得的食物当成一种可以随时抛弃可有可无的东西。
可最初的时候,我们口口相传的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邵牧原眼里的温柔比昨日更甚了,在某些瞬间让林榆觉得他的冰冷是不是融化了,冬日的冰融化可以说是好兆头,也可以说不是。
冰融化了,路好走了。可是冰融化了,天气也冷了,得熬过好几个寒风凛冽的低温才能迎来升温。
人心最是复杂,哪有像抛硬币那么简单,不是正面,就是反面。
她平静地开口,不卑不亢,“我不知道在您身上发生了什么,您对我的态度一次次的转变,转的让我摸不着头脑,转的让我有些恍惚,您跟我认识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邵牧原还是坐在那,像看调皮的孩子耍脾气一样看着她,没有半点恼怒的意味,“那你认识的那个人是怎样的,冷冰冰的?无情的?噢对,”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你说过我离你很远。”
“不管您在我眼里什么样子,反正一定不是现在这样,您不应该对我这样。”
“那应该是怎样的?”
“您应该只把我当成南木的家教老师,遇到了点头之交,没遇到就当我不存在,反正不会特意送我回学校,不会请我吃饭,不会特意给我弄这么丰盛的饭给我,更不会在意我的一举一动,因为我对您而言无足轻重。”她说得有些激动,情不知所起,只觉得鼻头有些酸楚,导致眼睛也发涩难受。
邵牧原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不再浮于表面,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一种刨根问底的挖掘,他往上提了提眼镜,双腿交替着,坐姿绅士又优雅,“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怎么老是您来您去的,不用你提醒我岁数大,我自己知道。”
离题千里,且越来越远,林榆有些无奈,“我跟您讲的不是这件事…”
“你还说?”
“行,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你多大了?”
“22,”林榆屏住逐渐暴躁的呼吸,她侧着身子缓了缓,“不是,能不能回到正题…”
“几月份的?”
“邵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别往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上扯,咱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
邵牧原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了,像动物世界里的猎豹,等着一只傻鹿低头吃草,耐心地伺机而动。
林榆等不到他的回答,剩下的话如鲠在喉,然后妥协似的回答了他的问题,“6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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