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小睁着大眼睛看着晋王,“说呀,莫非什么?”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有啥话不能直接说的,非要留个尾巴?最烦有些人说话只说一半。
晋王见四下无人经过,便小声说道:“我们怀疑是官军所为?”
船老大点点头,“这两天暂时走不了,得把烧黑的地方重新上漆遮一遮。”
原来昨晚打斗之时,他便发现水匪的一招一势,与普通打劫的渔民不一样,明显有军伍的风采。
再加麻子脸又是放火烧船,又是杀人劫货的举动,船老大便猜测是水军中有人冒充水匪,杀良劫财。
所以报官是万万不能报的,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而前方不远便是水军驻防之地,船老大担心麻子脸认出他的船来,给自己留下后患,便想着将船上烧焦的地方,进行遮掩。
船老大此举就是在赌,赌航道上来回的货船如过江之鲫,再加上昨晚视线不良,麻子脸未必能认出他来。
“官军为啥劫财?快没饭吃了?”
常小小觉得很费解啊,打劫这活计可是穷困地区百姓,不得已而为之的谋生手段,谁好好的良民放着不做,要去打劫呢?
而且水匪这一行很辛苦,白天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只能夜深人静时出来干活。
有时点背,可能遇到硬茬子,打劫不成,反被打,弄不好就丢了性命。
最关键的是,官军此举等于是断了本地渔民的念想,以前本地渔民打劫,相当于收个过路费,但也不白要,偶尔还要提供一些救援、餐饮服务。
长此以往,就算各船主不反抗,本地渔民也不会袖手旁观。
船老大看着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声说道:“我天天在河上跑,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是圣上新修个大花园子,国库缺银子使呢。”
晋王一时愣怔住了,他曾在户部待过一段时间,国库的银子确实紧张。
除了各部正常开支外,还要备着应急救灾,像西北好不容易挺过旱灾,可东南又发大水,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国库总是没有结余。
为此,母后以身作则,在后宫推行简洁风,不喜华贵奢靡这之物,上行下效之下,民间也以简洁为美。
父皇几次提出重修宫殿,也被母后劝住,种种措施下,户部方才能支应得过来。
在这样的条件下,还在大兴土木,确实有可能造成国库空虚,可空虚到官军为匪,确实匪夷所思。
“罢了,我只是送货的,可管不了那么多,且先过了眼前这关吧。”
船老大去岸上找来了一些彩绘匠人,重新给船外画上祥瑞图案。
在河上跑的货船很多都是绿眉毛,顾名思义,就是船首安装的两个大眼上,各绘了一条绿眉毛。
只因靠水吃饭的跑船人,都认为船为木龙,故而安装两眼,再施以彩绘,震慑水族,祈求平安顺遂之意。
在彩绘完成前的时间内,船工们也没闲着,清理、维修船体,一通操作下来,这艘船看着与前两日完全不同。
两天后,船老大命船工升帆出发,一路继续往长庐而去。
越接近长庐盐场,巡查的官兵也越多,正经有盐引的盐商自然不惧,此举只为防止民间贩运私盐。
盐民煮海水制盐,多出部份通常都由官方统一收购,但官方收购价过于低廉,盐民为了生计,便会想办法将盐卖给私盐贩子。
盐场为了保证官盐价格,便加大巡视力度,尽一切可能杜绝私盐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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