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谢韫娴该下山了,她离开之前在村长的地窖下挖出了藏匿的银两。

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

还有些首饰,刚好能作为她进京的盘缠。

谢韫娴徒步下山,拽着狗尾巴草哼着歌谣。

衣服上的血迹此刻已经干涸,黑红黑红得,看起来不像血了,一眼瞧去是泥土,而谢韫娴就是一个头发零乱的疯女人。

因此,路上遇到的行人没注意到她。

如今这个年代又是穷乡僻壤,山上有个疯婆子很正常。

谢韫娴一人走着,走到半路上忽然窜到树丛里面。

“哎哟呵!”

她发出怪叫,接着整个人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本来一直在不远不近护祐的淬星慌了,上前想去探查谢韫娴的状况,结果刚凑近谢韫娴身边,忽然全身无力。

趴在地上装晕的谢韫娴趁此机会,敏捷的一个后空翻站立,一手抽出带毒匕首,另一只手钳住淬星手腕。

她把持住淬星,眼神却在看向别处。

“出来!跟在女子身后大半天了是不是太不礼貌了点?”

就听空无一人的风中传来男子轻笑声。

萧临祈从层层密密树梢间现身,谢韫娴终于看清楚了此人长什么样。

男子一身黑衣劲服,束发高冠,衣服上用金丝纹着绣,在阴影中发出流彩的光芒。

他身材高挑、宽肩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如玉,浑身上下哪儿都是极好的,包括那张脸。

男人带了半遮面具,瞧不清整个面容,不过仅看下颚线与薄唇,就知道姿色俊美非凡。

他眼眸幽暗,望着谢韫娴含笑。

“出来了,还请小姐放过本尊下属。”

本尊?

谢韫娴如今就像个小动物,浑身上下都炸起了毛发,一脸警惕。

她早发现了,从谢家庄下来后有人一直跟着她。

她猜想跟踪之人就是昨夜出手吹笛的人。

现在一看猜得没错,看男人这气场、深不可测的内力,只有他才能催动竹笛,以声杀人于无形。

可是她没有武功,按理说内力深厚的人想藏匿踪迹不让她发觉很简单,为什么自从谢韫娴放了火后,此人就暴露了脚步声?

谢韫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于是谢韫娴设了一个计,引男人出现。

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就值得探究。

尊主……以她看过的小说与电视剧,男人是特意说出身份地位想警告她吧。

谢韫娴不稀罕什么尊主阁主,她发现男人武功高强,她打不过他,还是放开淬星。

谢韫娴给淬星喂下软骨散的解药,推到男子身边。

“还给你,也请这位前辈别再跟着小女子了,我们素不相识,小女子实在担当不起前辈一路相护。”

萧临祈挑了挑眉:“是吗?可你昨晚才说了,若有机会会报答本尊救命之恩。”

谢韫娴蹙眉:“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人放火我都在行,救我一命,还你一命总行了吧。”

萧临祈掰着手指头数:“似乎不只一个人,一、二、三……剩下侍卫有多少个来着?八个,十个?你欠我不只一条命。”

谢韫娴心里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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