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仰起脖子靠着墙,喉结上下滚动,每一次深呼吸烟圈都从鼻腔发出。

屋内弥漫白色烟雾熏的时栀眼睛很辣,很疼。

眼泪顺着漂亮的脸蛋滴落到下巴,垂在床单上,氤出不规则的深色。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她哭什么?

还哭得……那么勾人。

季淮川垂下脑袋,夹着烟的手指往下沉,猩红色的烟头触碰冰凉的地面扭曲成一团。

这会他目光暗淡,回忆刚才指尖的柔软和湿濡,还有她害怕到哭不出来的样子,心底泛起苦涩。

因为她私自把猫爪棒棒糖送人,他就差点对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走到她面前,季淮川抻出手,她紧张地扭腰躲开,他急忙扣住她的手腕。

“疼!”

一想到刚才她在他怀里无声哭泣的样子,指尖微微颤抖,立刻松开力道,虚虚扣着她的手腕:“你丢了我送你的糖。”

男人眼眶很红,声音沉至潭底。

时栀:“……”

就这?

你格局是不是小了点?

季淮川压着嗓子,尽可能让呼吸绵长,不把那份滔天的妒意表现得太明显:

“故意的?”

时栀想起顾嘉让利落丢糖的画面,有些尴尬:“那个糖不是我丢的。”

空气怔怔,无比安静,回荡着女孩的声音。

季淮川:“……什么?”

时栀身体向后,有点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解释:

“我当时找不到去检查室的路,就让顾队长陪我。”

“他向我索要报酬。”

“我给了他棒棒糖。”

三句话,信息量极大。

季淮川阴冷的目光从她面上扫过,“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了其他男人?”

时栀:“……”

对啊!

但现在这个气氛好像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

男人居高临下的审视她,乍一看眸色灰暗无光,实则漆黑的瞳孔早已迸发出灼灼火焰,燃的连空气中的水分子都燥热起来。

弹幕又掀起了一波热议。

【很好,本来只是糟蹋人家心意,现在主播是做实了出轨现场。】

【这个修罗场我喜欢,摩多摩多!】

【我想看季院长发疯!刚才你们进行到一半的马赛克接着来啊!我有个朋友一直想看!】

【我有朋友也是!】

【楼上的不要无中生友!】

时栀拼命眨眼。

不知名的重拳狠狠锤击着她的心脏,说不出是心虚还是恐惧。

“除了糖,我什么都没了。”

“我只有你给我的那根棒棒糖。”

季淮川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开始颤抖,眼底迸发出汹涌的喜悦!

她说,只有他的。

他是她的全部。

男人心间似有暖流在涌动,翻滚,冲破每一根细小的血管,融遍全身。

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头一低,他忽得弯嘴笑起来。

季淮川:“撒谎。”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时栀急了。

她不敢看不是因为骗人,而是因为她愧疚!

时栀赌气般瞪回去,“谁说我不敢——”

啾。

轻柔的吻在她唇上贴了一下又火速分开,“嗯,验证过了。”

“确实没骗人。”

时栀:“……”

你的嘴是测谎仪吗?亲一下辩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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