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聂欢弱不禁风的体质再次证明了什么是没有最柔弱只有更柔弱!
原本已经结痂的手背烫伤因为痂层的完全脱落,伤口处的疼痛却要比先前的难忍的多。
聂欢白日里还能做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疼痛感仿佛加倍。
聂欢辗转难眠,左脚又有扭伤不宜下地走动,看书右手又伤口疼痛翻页都变得麻烦。
索性在折腾了一圈后又关了烛火,熄灯休息。
可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手上的伤痛终于敌不过席卷而来的困意要入眠的时候,聂欢又偏偏发起了低烧。
整个人就那么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的过了一晚,直到宋羽发现时,天都要蒙蒙亮了。
“爷!您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呀?!我不就在旁边吗?!您这发烧了还自己一个人忍着?!这不是折煞了宋羽吗?”
宋羽一边把聂欢扶起依靠在床边上,一脸愧疚,他怎么能睡的那么毫无察觉,连聂欢发烧了都不知道。
“就是手上的伤口有些疼,其他的我都觉得还好。”聂欢是真的没发觉自己发烧,手上的疼痛一直烧灼着让人心烦意乱的,后来感觉身体有些发沉手上的伤口才渐渐的不那么难熬,现在想来应该是发烧时转移了手上的痛感。
“别折腾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左右一会儿章大夫会来换药等一等吧,去给我备一点吃的吧,我有点饿了。”聂欢一晚上没怎么睡,眼下胃里一阵一阵的酸胀感闹腾。
宋羽见聂欢精神尚可,想着确实如聂欢所说章大夫一会儿就来,转身出去做吃食。
就是这么个空档,聂欢的房里没有人,有些头晕脑胀,又有些胃部胀痛的聂欢正打算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听见门扉被人轻声推开。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戏谑的语调,聂欢很熟悉,是邓黠。
“左右也是不能出去,醒着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坐烦了可不就躺躺了。倒是你,堂堂的白龙帮之主怎么日日往我这里跑,你们帮中都没事可做的吗?”聂欢听出了来人是谁,也没打算起身,依旧后背向着来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感觉被轻视了的邓黠心里一阵不舒服,嘴巴扁了扁。
“这王爷可就有点没良心了,我好心好意撇下帮中繁琐来看你,怎么感觉好像王爷并不喜欢我来?!”邓黠一脸矫情,嗔怪道。
“不喜欢?!也没见你少来!”
“王爷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要生气了!好歹我也是怕你在这小小后院待着特意给你带了锦城有名的糕点给你尝尝的!”邓黠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食盒,食盒上下一共四层,每层打开来都放着一盘样式不同的精致糕点。
本来聂欢是并不打算吃这些糕点的,总觉得会甜腻,聂欢眼下胃部不适只想吃点温热软烂了米粥。
不是故意驳了邓黠的好意,纯粹的单纯因为不想见到邓黠,索性就一直背对着外面不肯转身。
“真的不尝尝吗?这些点心的味道很好闻,光听名字都很好吃,这个是……是……什么酥!这个是茯苓千层酥,这个是……豌豆核桃饼,还有这个,这个是……哎!名字都太长太多字了,我没记全,你试试看,肯定都很好听!”
邓黠兴致勃勃,看起来聂欢要是不吃就不肯罢休。
一股淡淡的果子香气,一下子就把正在胃部不适的聂欢给吸引了,甜中带着不知是什么的果香,清清淡淡的,若有似无,与以往吃过的糕点的甜腻香气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越闻越喜欢,聂欢无奈的瘪扁嘴,对自己面对吃食的诱惑力就这么点的定力表示无语。
见一直背对着自己的聂欢终于转过脸来,邓黠眼睛一亮。
“尝尝!就尝尝,不好吃咱就不吃了!”
终于,在美食和邓黠言语的双重诱惑下,聂欢拿起了一块看起来就很精致的樱花形状糕点,放进嘴里,软糯香甜,甜而不腻,入口先是淡淡的一股果香,而后才是果子般的甜,聂欢在京城也是吃过很多家又名叫座的店铺糕点的,可还是第一次吃到这麽合口味的点心。
就这样一块儿接着一块儿,聂欢一口气吃了六块儿后邓黠不干了......
“什么意思?!你拿过来给我又不准我吃?!”聂欢有些不悦。
“不是不准你吃,是你一下吃太多了!你的胃能受得了吗?!”
“这你也管!你的胃还是我的胃在吃?!受不受的了我比你清楚!”
“不行!我还从未见一下子你吃过这麽多的东西呢!你真的不能再吃了!”
“那就,再吃一块儿?最后一块儿!”
“不行,你刚刚那块儿就是这麽说的!”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块儿!真的!”
就在两人在“最后一块儿”的问题上僵持不下的时候,宋羽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清汤面推门而入。
三个人面面相觑。
下一刻就听见宋羽大喊道:“姓邓的!你......”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聂欢吃了邓黠带去的糕点根本就没法再吃宋羽辛辛苦苦做好的清汤面,给邓黠吃宋羽看见邓黠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更是更不可能了。
于是宋羽自己吃下了精心煮制的清汤面,眼睛里萃满了带毒的刀子,一刀一刀的都是刀向若无其事的邓黠。
或许是邓黠天生就有着与生俱来的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总之,在聂欢养伤的这几日里,邓黠每每到访宋羽都要被气的七窍生烟。
后来,衙门后院的门口上被挂上了一块写有“姓邓的禁止入内!”字样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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