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廷洲闹了个大红脸,“我今早刚换的衣裳。”

“春晴,去针线房拿件新的外袍给大少爷。”

易廷洲一向注重仪容,连忙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他不喜香,衣衫上只有淡淡的皂角味,除此以外什么味都没有。

小丫头怕不是闻到自己的汗臭味了吧。

看他不以为然,易卿颜决定放大招,“大哥,你身上太臭了,干脆撒点花瓣沐个浴吧。”

就给你来个社死现场,看你还当不当一回事。

易廷洲的脸成了猪肝色,下人都在呢,这小丫头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就你有一只狗鼻子。”

易卿颜嘻嘻一笑,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他的耳朵,“而且老祖宗说,你今日不宜穿天青色。”

易廷洲只觉得有只小猫在他耳边挠,耳廓有些痒。

“老祖宗说的?”

易卿颜很肯定地说:“老祖宗说的。”

“叫你的丫鬟不必麻烦了,我回去换就是。”易廷洲妥协了,他自己闻不到,不代表别人闻不到。

“等等。负责你日常衣物的丫鬟,让她来我这里一趟,我要叮嘱她几句。”

“老祖宗说,你这几日宜穿月白,清灰,藕荷。跟你一个大男人说不清,还是叫你丫鬟过来吧。”

算了,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坏心思,随她心意吧。

易廷洲一离开,易卿颜神情凝重,沈氏母女越来越不安分了,居然在易廷洲的衣袍上动手脚。

情香,药如其名,用意再直白不过。这种毒,每日需摄取适量,会对同样中了这种情香毒的人渐渐产生吸引。

她是不是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易卿颜感慨,少年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说不定就被人暗算了。也不知大茂林结识的少年,如今在哪里,过得如何。

“小姐,这是大少爷赶早特意给您买的云片糕。”春芽将一盒糕点推到她面前。

易卿颜无语望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送她劳什子云片糕,她都快吃吐了。

“拿去和春晴分着吃吧。”

就为了这点事,一大早就跑她院里来,她大哥貌似很闲。

想到沈氏母女,易卿颜头痛,这笔账迟早要清算。

红芍一进玲珑苑,春芽就迎了上去。

“红芍姐姐来了,快坐下来喝杯茶。”

大少爷院里的,春芽一向很敬重。

红芍接过茶盏却不喝,随手放下,不冷不热道:“茶就不喝了。怎么不见大小姐?”

“小姐正在沐浴,红芍姐姐耐心等等。”

叫人来又要她等,红芍心里不痛快,“听说,大小姐对我给大少爷安排的衣袍不满意?大少爷房里的事,大小姐都要过问,她这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在大少爷身边伺候的几个大丫鬟,多少都带点傲气。可再怎么傲,指摘起主子这么不客气的,也不多见。

“在主子背后嚼舌根,府里的规矩你怕是全忘了。”春晴冷着脸从屋里出来。

“我家小姐感恩大少爷这段时日为了她日夜奔波,只不过想尽一点妹妹的心意,想给大少爷添几件衣裳。怎么到你嘴里,成了小姐管大少爷房里的事?”

红芍被说的一噎。

春芽连忙和春晴站成一排,“就是,红芍姐姐,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会影响我们小姐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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