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夕弦眼神微凝,携着姜朝歌纵身一跃,便登上了枝繁叶茂的银杏树。

待姜朝歌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紧贴树干,被时夕弦压制在身下。

下人们将院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想一睹这百年难遇的精彩场面。大人今日这副吃瘪的模样,错过了谁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就连平日里严肃刻板的屹川,此时也放下手中事务,目光紧随人群注视着两人。

一群人眼巴巴的守在院外,心里猜想着最后谁先认输。

院中这棵百年银杏高达二十多米,躺在树干上的姜朝歌紧紧搂着时夕弦的脖子,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这陡然变为害怕的模样,让时夕弦来了兴趣,这个武艺不弱且胆大妄为的人,竟然恐高?!

逗猫虽有趣,可若将其惹怒,亮起锋利的爪子反扑,就无趣了。此时的姜朝歌深刻体会到了这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时,时夕弦,你快放我下去,我害怕。”

心底的恐惧如噩梦般缠绕着姜朝歌,她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根本无暇顾及时夕弦的眼神变化。

夜色暧昧,月光撩人,漫天的银杏叶将两人的身影完全掩盖,阵阵微风拂过,耳畔尽是树叶摩挲的声响,鼻尖萦绕着眼前人的余香。

他的身边从不缺女人,莺莺燕燕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的脂粉味令他几近麻木。

然而,姜朝歌身上毫无脂粉气息,离得近了,才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他说不清楚,但打心底里喜欢这种淡香。

脸旁是她的柔软和温热,时夕弦埋头在姜朝歌的脖子上轻咬一口,问:“还闹吗?”

因被姜朝歌紧紧圈着脖子,以至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样的嗓音和轻咬,无疑是在姜朝歌的身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一股su麻的感觉席卷全身。

姜朝歌挣扎着偏了偏头,想要离时夕弦远些:“我不闹了,时夕弦,你快带我下去。”

“老实了?”

“老实了,不敢了!”姜朝歌连连点头,语气急急的回答道。

她生怕时夕弦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了,从头到尾紧紧的揽着他的脖子不敢动弹,整个人僵硬的仿佛是棵银杏树的分支。

时夕弦闭着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姜朝歌实在是怕得很了,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才身形移动,把姜朝歌带下了树。

清风卷起树叶,在两人落地的时候,又悄悄的飞向了别处,也不知那些随风离去的落叶,是否还会想起这棵自己曾经赖以生存的大树。

不知是哪处勾起了姜朝歌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即使时夕弦已经落在了地上,她依旧紧紧的圈着时夕弦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发抖,依旧是不敢动也不敢睁眼。

她仿佛陷入了梦魇一般,紧紧闭着的双眼挂满了泪珠,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不要杀了……不要杀了,我认错……我错了……”

时夕弦眼神微黯,抱起姜朝歌朝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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