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朋友们相助,梁山哪能有今日,王伦记得大官人当日的恩情,这里我敬大官人,我先干为敬。”王伦说完,剩下的半碗酒一口喝干。

“哈哈,王伦兄弟爽快。”柴进拍手,说完也是干了碗中酒。

王伦端起倒满碗,对着武松笑着说道:“武松兄弟,你定是海量,可敢与我干了此碗。”

“有何不敢?王头领请。”武松爽快一笑,仰头喝尽。

“好个爽快的武二郎。”王伦笑着叹了一声,一仰头喝尽了碗中酒,只是喝得急,一阵咳嗽,众人哈哈大笑。

烈酒下肚,自然是敞开了心扉,王伦讲了与林冲一行人去东京接林娘子的经历,武松讲了自己失手杀人的经过,就连柴进也说了自己乔装去大辽上京的惊险历程。大家一起喝了个昏天暗地,不一会,一坛子酒见底。柴进嚷着要去再拎一坛子酒,刚没走几步,就倒地不起。桌子上只有武松,摇摇晃晃走出大厅,单手拎起一坛子酒,张口就是小半坛子,哈哈一笑,说了一句痛快,就倒地不省人事。

等王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这时候张九和时大勇早已经醒来,和武松在院子里聊天。

这是柴家庄园一个偏院。昨天柴进早就喝得不省人事,是柴进的仆人把这几个人抬过来的。

王伦回忆了一下,当时他喝了大概有2多斤白酒,张九和时大勇也有1斤半,柴进也是2斤只多不少,剩下的都进了武松的口,现在看武松跟没事人似的。

王伦不知道,武松后来自己又喝了小半坛子。

武松看似鲁莽,实则粗中有细,重情重义,张九和时大勇也是厚道之人,三人竟聊的十分投缘,看到王伦清醒,三人起身,迎了过来。

“王头领,你可是醒了?”武松笑着说。

“哈哈,好你个武松兄弟,我喝酒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王伦苦笑。

“王头领说笑了,你弄得这美酒养刁了武松的胃口,武松以后喝酒怕是没了滋味。”武松笑着打趣。

“武松兄弟说哪里话,有我在,定然不会少了你的酒喝。”王伦笑着说。

“就依王头领所言。”武松笑着说。

“哎呀,看我这脑袋。”王伦拍了拍自己的头,晃了晃,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站起身来,拉着武松的胳膊,认真地说:“二郎,我和大勇还有九郎都是生死兄弟,你我虽然是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按理说是日久见人心,我却信一眼万年,若不嫌弃我落草为寇,不如咱们结个异姓兄弟,好歹是患难与共,富贵同当。”

“哥哥说的哪里话来,武松也是有人命官司在身,难得哥哥看重武松落魄之人,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武松双眼通红,当即跪倒在地。

“哈哈,好兄弟。”王伦大喜。

王伦拉起武松走向院内,面向烈日晴天,接过张九和时大勇递过来的酒碗,两人拿酒泼了一半在地上,剩下的半碗酒一口喝干,然后哈哈大笑。

这叫祭厚土,见青天,青天之下,情义永在。

众人回屋坐下。王伦此时见武松,甚是亲厚,武松见王伦也是如此,旁边的时大勇和张九也是直爽厚道之人。武松心思细腻,逃亡这半年多来,这时候才觉得心里踏实。

昨晚几人早就报了齿序,王伦长武松两岁,就坐实了大哥的位置,武松也甘愿为弟。

很多看官疑惑,水浒世界中,哥哥弟弟叫个不停,没个章法。其实说来,在这两宋时候,叫哥哥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年龄在上,一种是江湖地位高,一种就是心悦诚服。林冲年纪比王伦还大上两三岁,他却叫王伦大哥叫的心服口服。

“二郎,你在柴大官人庄园也有些时日,你一身本事,长久埋没此处也不是回事。我梁山此时蓬勃发展,可惜现在人手不足。你不如随我去梁山,一来我们可以共创一番事业,二来你这一走千里,你家里大哥肯定记挂的紧。梁山离清河县不远,相互也能有个照应。”王伦一脸诚恳。

王伦提起了武大郎,让武松眼里一红,顿时沉默下来。武家兄弟二人从小没有父母,武松从小个子高,食量大,又是个不受欺负的性子,从小不知道给大郎惹了多少祸事,大郎向来是苦口婆心。现在想到自己这一走,也长久没个回信,不知道大哥现在在家里如何,有没有受欺负。

武松想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泪,就拱手对王伦说:“就依大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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