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也说了,我们已经签了契,约定好了是‘雇主’与‘雇佣’、‘被守护人’与‘护卫’的关系,请您切莫载言说这些暧昧不明之语。”穆连紫这几日已经渐渐适应了盘获时不时的逗弄——虽然说是适应,但每次听到的当下还是会纷乱一瞬。
原来,当她跟他强调自己的“原则”时,是会将“你”换成“您”啊……
盘获又有了新的发现,心中颇觉有趣。
他缓缓开口没有回应穆连紫的“请求”,而是回答她前一句的问话。
“孤不甚介意这些。洗净亦或购置新的,这等小事紫儿定夺便可。”
穆连紫点点头,将手帕细心地叠起来——叠的过程中,她发现手帕上面绣的是是一株淡紫色的兰花,清新可人——这朵兰花未免秀气了些,她以为太子应该喜欢松柏啊青竹之类的,没想到喜欢的是兰花?
这样想着,她将折叠好的手帕放进了袖子里的内袋。
她说:“阿紫一定细细洗净还给殿下。”
盘获心中暗笑——他的护卫,这么不舍得花钱吗?
放好了手帕,穆连紫瞥到盘获手上那道红色,她想起他之前给她的玉灵膏,便掏出来。
她眼神试探地看着盘获,盘获看到她手中地瓷瓶,会意地伸出自己“受伤”的手。
穆连紫用手指挖了点玉灵膏后将瓷瓶放在马车内的小茶几上,另一只手托起盘获的手,然后一点点地把药膏涂抹在那一圈红色的痕迹。
太子的手很凉——穆连紫心中嗟叹:太子身子果真弱,这两日箭伤也恢复不少,但是气血似乎依然不是很通畅,以至于手冰凉冰凉的。
心里感慨万端,手上抹药的动作继续着,缓慢而轻柔。
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药的凉意,以及穆连紫指腹地暖意,盘获身心不禁放松,脑中的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些。
他看着穆连紫的头顶,一抹柔情不被察觉地——他自己毫无察觉地爬上他的眼眸。
这个画面有种温馨与绵柔——如果此时被人见着,怕是不敢惊扰。
比如说顾荏。
他已经唤了好几声,见马车内没有回应,他只得大胆地掀开车帘。
他没有想到掀开帘子后见到的是这样的画面,当下他有种“打断太子好事”的错觉。
掀开帘子的那一下子,盘获与穆连紫同时看向帘子处。
顾荏面露窘态,硬着头皮说:“殿下,跫音阁到了。”
盘获泰然自若地点点头,自然地收回手,起身,下马车。
起身的时候也没忘记叫上穆连紫,穆连紫赶紧跟上,也下了车。
看着前面两人往楼梯走去的背影,顾荏大为震撼——怎么?只有他觉得无措吗?他俩怎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还是说,是自己想岔了?
不行,太子敢大胆用“心”换“心”,他身为太子卫率,无论是太子的“身”还是太子的“心”,他都应该护助。
又回想起刚刚的一幕,顾荏暗暗给自己下了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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