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我又何必瞒着他。”姜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真的爱上他了。”宋清朔苦笑一声,随后翻身下榻,又转过身看着她说,“阿淮,李庭言比我复杂许多,爱上他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劝你,最好止住这个愚蠢的念头。”

“宋清朔。”姜淮起身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说,“我自以为足够了解你,却有两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爱不爱的,她不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李庭言,更多的还是认命,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吧。只是她如今喜欢谁不喜欢谁,又与他宋将军何干。

“阿淮倒是说说,是什么事。”宋清朔又一次将她搂入怀中,这是他费尽心血锻造的武器,怎能白白落入他人之手。

“第一件事。”姜淮看着他说,“你从来就无心皇位,为何处处与李庭言争锋相对,非要让他觉得,你有谋逆之心,把你赶去雁门关才罢休。”

“因为如果在京中,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有人大惊小怪,烦得很。而且我本就不喜欢李庭言,即便不是为了皇位,也不想让他好受。第二件是什么?”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姜淮知道,绝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说,她也就没再追问。

“第二件…”姜淮踮起脚,贴紧他的耳畔,很暧昧的动作,她说,“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分明心中唯有郡主,对我本就无情,为何还要作出一副情深的样子。”

“阿淮。”宋清朔抱紧她,在她额头印下重重一吻,“你又怎知我对你无情。这么多年的相处,我若是对你毫无感情,可能吗?”

“但是你爱我吗?”姜淮反问道,“别说笑了清朔。即便你爱我,你可以放下郡主,放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带我离开这里回到关外吗?”

“我不能。”宋清朔没有欺骗她,“阿淮,这世上的感情,不是只有情爱一种。所以…”

“没有所以。”姜淮打断了他,“自去年二月初四晚上,将军让我进宫的那一刻起,弦月就已经死了。如今将军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的舒妃。将军的弦月姑娘,也许早就死在了大漠荒原之中。”

“你说的对。”宋清朔垂下眼,放开了她,“我喝的是有些多了,今后,不会再来打扰舒妃娘娘。”语毕,他自窗口跳出内殿,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去的路上,时安跟在他身后有些后怕地说:“将军,您今日潜入皇宫,实在是太过莽撞,若是被禁军发现,只怕您和娘娘,都会被处死。”

“是莽撞了。”他说,“兴许今日,酒喝的是多了些。时安,我真的把她弄丢了。”

时安对他说:“我记得那时候,将军刚到雁门关,太后把持朝政,连军费都只发了不到五成。冬天的时候,将军把御寒的衣物炭火都给了将士们,自己都冻的直哆嗦。那个时候,弦月姐姐经常外出打猎,只是为了能给将军做几件冬衣,又或是卖了皮毛,给将军贴补些。”

“她那时候,分明比我还怕冷。”宋清朔笑着,眼光看向北方,“打回来的那些皮毛,换来的炭火,自己却什么都不留,全给了我。”

“弦月姐姐,一直是把将军放在第一位的。”时安跟随宋清朔多年,自然也是了解姜淮对他的情感,“如今这个局面,想必弦月姐姐心中,也是难过的。”

“我不怪她。”宋清朔说,“最难的那两年,都是她陪着我,我怎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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