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们这都是在污蔑奴才啊,”王钦也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今日奴才去拿荷包的时候,确实碰到了莲心姑娘的手,可那都是奴才不小心的,试问谁没有不小心的时候?”

王钦又看了莲心一眼,眼珠一转就想出了说辞:“大抵是莲心姑娘以为奴才要轻薄她,所以才心怀怨恨,特地在皇上面前污蔑奴才。皇上,奴才冤枉啊!”

王钦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莲心没想到王钦竟然这么不要脸,这样的说辞都能想出来,颤颤巍巍地指向王钦:“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你敢发誓吗,发誓你对我没有任何不轨之心!”

王钦闻言,立刻举起手发誓:“奴才对着皇上,对着皇后娘娘发誓,奴才若对莲心姑娘有任何不轨之心,就叫我被乱棍打死!”

莲心没想到王钦说发誓就发誓,眼看着皇上的表情从震怒转向疑惑,心中只觉再无胜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弘历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这案子无比难审。莲心和王钦各有一套说辞,莲心没必要撒这个谎,可王钦竟然连毒誓都发了出来……

他的手上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皇上,这么晚了,不如您先歇下,明日再说吧。”

弘历看向满脸关怀的琅嬅,觉得琅嬅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刚想让王钦和莲心退下,便听见门外赵德胜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来迟了,这是怎么了呀?”

弘历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太监解释此事。

赵德胜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王钦:“王公公,你不是跟我说,要求皇上和皇后娘娘给你和莲心姑娘赐婚的吗?”

王钦猛然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赵德胜奇道:“那你那日说的都是假的了?您的枕头底下,不是还有莲心姑娘的一缕青丝吗?”

“我哪有这样东西?!”王钦几乎是吼了出来。

明明皇上已经心软了,可偏偏这个赵德胜又站了出来,还寥寥数语就把他再次打入地狱。

果然,弘历问道:“赵德胜,这些你都看见了?”

“是呀,皇上,您现在要是去王公公枕头底下找的话,准能找得到。”

“皇上,奴才没有藏青丝啊!”王钦这回是真冤枉了,“您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弘历自然不听他的,朝着赵德胜吩咐道:“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王钦枕头底下搜。”

赵德胜喊来了他的徒弟来兴,来兴跑得快,不过片刻就带来了物证。

赵德胜接过来兴手上的东西,递到弘历眼前:“皇上,您看。王公公跟奴才说的时候,奴才还不相信呢,但这青丝游有有些卷……”赵德胜看向莲心,莲心的头发确实微卷,“那奴才也自然信了。”

王钦这下是彻底慌了。

大清朝和前朝不同,严禁宫女和太监对食。可这赵德胜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东西,直接给王钦钉死了“对食”的罪名。

再加上莲心刚刚的哭诉,弘历便会自己推出一个版本:王钦对着莲心动手动脚,还偷藏了莲心的青丝,还想要凭借自己这御前太监的身份,求皇帝不守祖制,触犯宫规,把莲心赐给他做对食。

王钦抖得像筛糠一般,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皇上……奴才……真的不敢……”

弘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钦跟了弘历多年,自然知道,弘历真正生气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你还有脸说!”下一秒,弘历拿起床上的玉枕狠狠砸向王钦,“谁给你的胆子!”

玉枕坚硬,王钦的脸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他也不敢擦。

“赵德胜,传朕的旨意,王钦觊觎宫女,行为不端,仗着资历老,触犯宫规,想让朕不守祖制。即刻起把王钦逐出养心殿,打六十大板之后逐出宫去!”

王钦被几个小太监架着拖了出去,他哭喊道:“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皇上您宽恕奴才吧……”

哭喊声渐渐远去,琅嬅看看跪在地上的莲心,“莲心,你起来吧。”

莲心见王钦被罚,心中爽快,一边擦眼泪一边站了起来。

“至于莲心,朕自然要补偿。俸禄由原来的五两升为八两。”

莲心连忙再次跪下:“奴婢谢皇上恩典。”

在宫里,待了十年的宫女的俸禄才有八两,而莲心只进宫三年就升了待遇,她自然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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