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苍叹了口气:“材料我都检查了一次,没有错漏。”
童昊看了一眼时间:“走吧,就算离得近,也得十几分钟。别迟到了。”
“好。”
秦禹苍站起来脱了外套,从旁边挂衣架上拿起上次去高珠会穿过的那套西装穿上。童昊很有趣的看他,突然问:“你跟夏泽笙怎么了?”
秦禹苍手一顿。
“所以你俩果然闹矛盾了?”童昊狡猾地笑了。
秦禹苍瞥了他一眼,开始系领带:“他走了,不辞而别。”
而且联系不上。
“我倒是听到了些小道消息。”童昊说,“听说夏泽笙回夏家了,夏老爷子对他很是宠爱,出入什么场合都带着他,一副要让他接班的态度。”
地狱——夏泽笙这么形容过夏家。
秦禹苍蹙眉。
所以夏泽笙为什么回去?
“说真的,你对夏泽笙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秦禹苍困惑。
“娶了他,少奋斗十辈子。”童昊说,“我上次的提议,并不是一句玩笑。如今秦骥死亡已经确认,夏泽笙即将成为继承巨额遗产的寡夫……这可不是一般的遗产,你看看夏泰和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有多炙手可热。”
“我不知道该说你市侩还是该赞扬你有经济头脑了。”秦禹苍说,看了一眼手表,“走吧,叫上梁丘鹤。”
千玉集团在中华国际中心b栋顶层,他们这次拜访千玉集团也很重视,一入内,便有助理带着他们往里走,经过了两个大面积的办公区域,最里面的双开门打开,便是ceo专用会客厅,从落地窗望去,整个越秀区一览无余,270度的绝美景色,把大半个广州尽收眼底。
“各位稍等,我们蒋总马上就到。”
千玉集团,蒋一鸿。
秦禹苍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在他出海前,在澳门和蒋一鸿因为北部湾广西合浦附近的一片海岸招投标,有过一次谈判。
蒋一鸿态度强硬,非要拿下这片海岸,准备进行海水珍珠养殖。
他则另有其他考量。
两个人不欢而散。
接着他死在了大海上。
谁知道一个走到顶峰的商人,为了达到目的能有多么不择手段呢?
面对百亿规模的利润,市场的垄断……一条人命,也许在并不算什么。
正是因此,他才把公司放在附近。
也正因如此,他需要与蒋一鸿走得更近一些。
蒋一鸿大概在二十分钟之后来了,他个子不高,长得又黑又柴,乍一看像是工地上的民工,可是他的那双眼睛骗不了人,盛满了野心。
他行色匆匆,进来后,打断了他们几个人的寒暄说:“我没什么闲工夫,你们几个谁是秦禹苍?”
“是我,蒋总。”秦禹苍开口。
蒋一鸿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你说说,你问我要五千万投资,还不能控股。我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你有五分钟。”
“我们准备了材料……”梁丘鹤说着要掏电脑。
“我让你开口了吗?”蒋一鸿打断他的话,“靠个ppt就想让我掏钱的多了。我投钱,不是看你的ppt,是看你们的领头羊。懂吗?你还有四分三十秒。”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秦禹苍说的。
梁丘鹤明显有些慌了,就算是童昊也变得面色凝重。
秦禹苍倒是很淡定:“因为你花五千万,我能给你省下五十个亿。”
“呵。漂亮话谁不会讲。”
“我了解过您生平事迹,您是草莽出身的野路子,搞电商之前连普通话都不怎么会讲。做珠宝电商那会儿,现代化的物流根本就没想过,全靠人工统计,这边出货那边财务就在后面记账。
“后来直播带货起来了,那样的日流水下是难以想象的物流吞吐量。我仔细研究过千玉集团这几年的收入构成,收入虽然年年高涨,可是利润的涨幅却不如预期。千玉集团想要ipo,申请了好几年了,却因为物流管理体系不完善,业务波动太大而屡次被拒之门外。可以说,物流损耗,冗余的物流人员一直是拖累千玉集团市值的罪魁祸首。”
秦禹苍开始说的时候,蒋一鸿还带着不耐烦。
可是逐渐地,蒋一鸿脸上的不耐烦逐渐消失了,他甚至坐直了身体,专心在听秦禹苍说话。
“今年开年,千玉集团就起诉了二十多个中高管职务侵占,为首的单业务线副总裁甚至贪污了两个亿。这些人都是在中后台做物流仓储的。因为没有系统管理,千玉集团损失了多少钱,您比我清楚。”
“那你的物流软件也不值五千万。”蒋一鸿冷哼了一声,“我出去找个公司买个软件,也才几百万。”
“看起来我是提供一种物流软件,但是实际上提供了一揽子物流解决方案。”秦禹苍道,“不光是物流管理,还有人员管理,人员培训,应急仓储等。最关键的是,千玉这个量级的吞吐量,使用别人通用的软件,而不是投资一家公司自行开发后台。将所有信息都放在公用服务器上,蒋总真的能放心信息不被盗取吗?况且,这套物流系统完成后,不光是千玉可以用。千玉成功后,还可以推广到有类似需求的电商公司,这就是钱生钱的办法,也是我们伙伴的经营思路。”
“小子,你超时了。”
“多花一点时间,听一个有价值的方案,还是值得的。何况……”秦禹苍说,“蒋总也没有真的那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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