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内陷入寂静,宋漾咽了一口唾沫,瑟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兄弟们,有话好好说,那天晚上其实是个误会……”

“谁和你兄弟啊?”

寸头男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黄毛猖狂地掂了掂手中的木棒,叫嚣道:“姓宋的,我们老大要活捉你,是你自己滚过来,还是我们替你滚?”

宋漾脑子转了半秒,说:“你们替我滚吧。”

“蠢东西!”寸头男怒其不争地往黄毛头顶揍了一拳,把他驱逐到小部队后边,又看向宋漾,“宋漾,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该惹的祸别惹!”

“限你们一分钟之内滚出去。”纪听凛冽的话语像是冰箭一样刺过去,对面几个混混没料到他敢硬碰硬,霎时间目光呆滞。

“把这当什么地方了,这是学校,岂容你们随便撒野?”他呵斥道,气势丝毫不输,反倒把对方压了一头。

“就是!”宋漾顿觉有了底气,连忙缩到纪听背后,探出脑袋,“知道这是谁吗,我堂堂学生会皇帝陛下,你们敢乱来,他给你记个违规,明天你就得被处分!”

对面笑作一团:“哈哈哈是吗,真是怕怕啊!”

纪听面色如常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拨号界面:“希望等会警察来了,你们还能笑出来。”

宋漾挥舞拳头嚣张地附和:“就是,你们这群小瘪三都得玩完!”

纪听回头悄声道:“收敛点,要是把他们惹恼了我打不过。”

宋漾拍拍胸脯:“放心好了,我不会连累你的,谁想动你,必须先从我宋漾的尸体上踏过去。”

“先别报警,有事好商量,我们是讲道理的人。”寸头男见他要来真的,又换了副面孔,正色道,“宋漾我问你,你那天给我使的是哪门子的邪术?”

宋漾放低声音:“那天真的是个误会……”

黄毛从后面伸长脖子:“少废话,快把解毒方法交出来,否则你俩别想活着离开这!”

“啊?”宋漾脑子宕机了好几秒,“解毒?”

寸头说:“老子这些天整夜失眠,脑子晕晕的,还喘不上气,就他妈是你那邪术害的,赶紧给老子解了!”

他反应过来,舔狗今天带人来找麻烦,不是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而是来找解药的,闹了半天这弱智东西还蒙在鼓里呢。

宋漾嘲讽般扯了一下嘴角,心中窃喜,又立即收敛笑容,从纪听身后踱步出来,用高傲的姿态慢悠悠开口:“想知道解药啊,过来,我告诉你。”

寸头见他朝自己勾了勾手指,傻乎乎便走过来了:“啥?”

他那群小弟站在门边探头探脑,不敢吱声,宋漾又清了清嗓,说:“根据我们族的秘术,此毒无解,除非你能找到替死鬼,我帮你把蛊移植到他身上。”

寸头瞪圆了眼睛,扭头看向门边那帮小弟,只见小弟们目露惊慌,浑身颤抖着纷纷后退。

“喂,那边的,现在是你们跟老大表忠心的时候了。”宋漾故意煽风点火,“这个毒没那么快发作,不就是三十岁以后多生几种怪病,早死个十年吗?也没多吓人。”

小弟们闻言惊恐万状,没过一会儿就作鸟兽散,门边已是空荡荡一片。

寸头面子挂不住,捏紧拳头无能狂怒:“一帮没用的蠢货,明天再收拾你们!”

他又看向宋漾,气冲冲道:“你小子是不是撒谎?当老子傻呢,老子查百度了,没看到你说的这种方法!”

宋漾说:“要是网上能查到还叫我族秘术吗?你要是不信,我今晚为我太奶烧三炷香,让她给你托梦,你亲自问一问。”

“大可不必!”寸头振声,“你他娘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宋漾装作沉思,片刻后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办法总会有的,这周我回寨子里问问我师父,你给我钱。”

“你给老子下蛊,还要老子给你钱?做梦呢,别逼我扇你!”

宋漾说:“你再对我出言不逊,我就不帮你了,自个儿回去守着百度哭吧。”

寸头不耐烦地啧了声:“你他妈要多少?”

宋漾伸了一根指头,朝他眼神示意:“咳咳。”

“老子给还不行吗?你必须把事给我办成,否则老子一掌捏死你。”

宋漾把钱骗到手了,还贴心地留了电话,承诺会帮他“解毒”,在寸头走之前还不忘警告让他别再骚扰白茉。

寸头骂骂咧咧地答应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画室门摔得震天响。

宋漾望着支付宝到账的钱,正得意地准备走,抬头对上纪听审视般的目光。

“坑蒙拐骗?”纪听冷冷开口。

他差点忘了纪听还在旁边,随口便解释:“什么坑蒙拐骗?这人前段时间一直纠缠我雇主,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雇主?”纪听又问。

“我最近在接单,帮同学们……处理一些生活上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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