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王大悍识眼色的将座位让给了刚来的谢将军,本分地到比武台前提锣守着。
台上,激烈互搏的两人还未分出胜负,嵇灵看小壮汉真的打不动了,丢失许久的同情心终于回来了,对小壮汉也是抱歉得很。
抬手顺着小壮汉出拳的力气轻推他的左肩,轻易将人翻转过来,然后毫不迟疑提腿踢向小壮汉的屁股,这样踢受伤轻。
被踢下台的小壮汉羞愤欲死,他被扯着玩了比武全程,结果还被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赶下台,太窝囊了,想着想着,不禁落下了心酸泪。
台上的嵇灵不明白人怎么还哭了,他已经很轻地踢了……
身后缠斗的两人都被打得有些惨,嵇灵也不多说,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比赛。
他到底懂得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快步上前,抬手扯下缠斗在一起的手,双手向两边一推,将两人分开。
那两人瞬间懂了嵇灵的意图,也不再执着互殴,一齐发力向嵇灵袭来,嵇灵在两人的拳脚中闪躲自如,步伐灵活,不知不觉就将两人引至比武台边。
两人再出拳攻嵇灵的面门时,嵇灵立时翻身到两人背后,两人这才注意到,他们被引到了台边,来不及闪躲,已经被嵇灵一人一腿踢下了台。
嵇灵顺着屁股的回弹力翻身稳稳落地。
“云中嵇氏子嵇灵胜!!!”王大悍立时敲锣定局,高喊出声。
台上
谢庭慎来找武伴自然要找个好的,云中这地方虽小,但多年战乱下来,倒是筛出来的人体质要比一般人好许多,长安城里也不一定能找到个好资质的,倒不如来这处寻寻好苗子,他带回去叫魏恒那小子调教调教,说不定还能带出个有本事的。
他原本抱着长久战的想法,不过眼下倒是来的确实是时候,好苗子撞他眼皮子底下了。
不过嵇氏子?嵇性少见,这云中他所知的嵇性只有嵇鸣这一县之主,看这少年穿戴不像穷人家的孩子,那应该就是嵇鸣之子。
“嵇家儿郎倒是个英武的,天生就是个练武的,不知嵇大人欲使儿郎从何业?”
嵇鸣听谢庭慎这藏都不藏一下的意图,扯了扯嘴角,“吾家儿郎年岁尚轻,不足以虑前程。”
“嵇大人苦读十八载才入得朝堂,该是最知道读书尚早,习武尚勤,如此才能修得前途。早闻云中儿郎多热血,嵇大人之子该如嵇大人您一般,是个心怀家国之人。既如此,早些入正途为好。”
嵇鸣又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可他的儿郎虽三岁习文断字,他亲自启蒙,他知他有多聪慧,五岁习武,安宁夸他骨骼清奇,实为英才,可天妒英才,他记忆日更,每日如新,他和安宁从未放弃督促他习文习武,可这怪病一日不好,他便一日没有机会出去看外面的天地。
好在,他现在已经在慢慢地好了,他识得了芳华,识得了阿爹阿娘,每日清早起来不再是什么都不知不懂的稚子,总有一天,他能变成一个健全的人。
“不瞒将军说,为人父,怎会不希望子女灿若明珠,前路亨达。可将军有所不知,小儿生来有缺,他不记人事,每日如新,实在不适合给谢小公子当武伴。”
却不想谢庭慎直接拍腿兴奋大呼,“当真?不记事,那可太好了!最适合魏恒那小子不过!”
嵇鸣有些惊讶于谢庭慎的反应,这魏恒是谁?怕不是也有什么怪病,才能和自家儿子最合适不过。
他是不敢应的,万一出事,安宁饶不了他,“将军说笑了,小儿愚钝,怎会和魏公子合适。”
“嵇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小弟是个书魔,日日钻书窝里,月月宅家看书,饭食不思,形容憔悴,我父亲多番劝诫无效,便将他扔来了我这处。”
说完无奈叹息一声,显然确实没辙了。
嵇鸣趁着这一息之间瞥一眼在旁仍被押着的魏恒魏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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