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怂。”阿肆小声咒骂了一句,继续端详起手中的卡片来。

这是他活了快十八年,第一次拿到与天地电梯有关的物件。即使已经背着玛丽太太做了三年的小偷,他也从来没有偷到过眼前的这个东西。

阿肆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手里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不是通往上城区的“钥匙”?还是说自己想多了,这只是一张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用处的卡片而已?

思忖了半天,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个翻身从上面跳了下去。

“哎哟卧操,你还真去啊?”看到阿肆从椅子上拿起外套就朝身上披,阿伍也跟着坐了起来:“你他妈早上不还在跟我讲什么‘夜不归宿是给福利院找麻烦’么?太双标了吧!”

“我偷偷溜出去,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再说了,”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看向阿伍,“谁说我不回来了?我就上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

“你。。。”

还没等阿伍把话说完,阿肆就轻轻拧开门把手,猫着腰走了出去。

先前忘了介绍了,抚养我们长大的23号儿童福利院,位于一栋灰白色大楼的中间楼层,一共有三层:100、101和102层。

100层是接待处和保育室。接待处不用多说,就是接受弃婴和接待领养父母的地方(讽刺的是,自开院以来,这个地方还没有接待过任何一对想要领养孩子的夫妇)。而保育室,就是我们从出生到会走路前,所生活的地方。

101层是教室、办公室、食堂和娱乐室。虽然大家都是孤儿,没法儿送去上外面的公立学校,但政府还是安排了几个老师给我们上一些必要的课程:识字、技能、艺术等,好让我们不至于跟外面的社会完全脱节。

不得不说一句,每天晚上在大马路上开派对的人里,其实有不少都是从福利院里走出去的。所以,究竟怎么样才算是“不脱节”,对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我来说,是个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而102层,就是供我们生活起居的宿舍和澡堂了。管理员的办公室就在电梯旁。与其说是个“办公室”,不如说是放在电梯厅里的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罢了。

阿肆他们的房间,位于走廊十字路口的拐弯处。所以只要他不走到主廊上,宿管阿姨用肉眼是看不到他的。

当然,挂在墙壁上的监控,可是把他的身影给拍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那个有着一个日本姓氏、却长着一张黢黑面孔的田中阿姨,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摸鱼专家。她才不会花时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有这闲工夫,多看两集肥皂剧才是她的最爱。

可即便如此,对于从没有在夜晚偷溜出去过的阿肆来说,想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坐上电梯,还不被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是通过安全通道的楼梯向下走,那也得经过她的身边才行。

他躲在墙壁后面,向外伸出半个脑袋,偷偷观察着正在盯着手机屏幕偷笑的田中阿姨。昏暗的走廊灯让他看不清田中阿姨的脸,但那两排洁白的牙齿却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显。

“欸,用这个。”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背后传来。毫无防备的阿肆被吓得一激灵,“啊”地叫出声来!

“谁啊?”田中阿姨收起笑容,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招呼都不打一个!”见自己被发现了,阿肆赶紧把头缩回去,压低嗓门,小声责备起身后的阿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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