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睡觉有搂被子的习惯,皙白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攀上男人的脖颈,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圆润漂亮的肩。

秦北洲定定的凝视片刻,将人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回沙发里冷静。

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他跟秦焱不一样,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女人左右情绪。

*

翌日清晨,江稚月被窗帘缝隙中照进的阳光晃了眼睛。

蹙着眉心翻身避开,回忆起昨晚将床让给秦北洲,正躺在狭窄的沙发上,以为自己要摔下地面、猛然清醒。

心悸着喘息时,正巧撞入前人幽邃神秘的眼中。

秦北洲刚洗漱完,几缕微潮的碎发贴在额前,正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

脊背挺拔,换了洗净的酒红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只是没熨烫平整,多了几道违和的褶皱。

“做噩梦了?”

“没。”

江稚月进卫生间洗漱,而后拍着爽肤水走出,头顶可爱的卡通发箍。

看向沙发上稳得跟尊佛似的男人,“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秦北洲眼皮半掀,不答反问:“你是讨厌我么。”

“讨厌你的人太多,我应该排不上号。”

她咬着根简单的彩色发绳,手将浓密乌黑的长卷发拢在一处,讲话声有些含糊,“你好像误会了。”

“除主仆外,我跟秦焱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在我这白费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有机会么。”

江稚月眼睫一颤,似不敢相信此话是从对方口中而出,系着高马尾的动作停顿,“什么?”

秦北洲不喜欢重复无用的话,站起身走近,颀长的身影将女生拢在其中,勾掉她指尖的发圈。

长发划过一道弧度,散落在肩。

“怎么不戴碎钻的那根?”

当然是防止秦焱看见,免得他又好胜心作祟。

不过现在她想尽量撇清和对方的关系,降低自己在秦北洲眼中的存在感,诹了个平平无奇的借口:“太贵了,所以准备珍藏落灰。”

“碎钻没有收藏价值,时间一长、表层会被油灰尘蒙住,不戴更可惜。”

江稚月忽然哑口无言,败给了科学的力量。

而后发丝被人不熟练的撩起,秦北洲将扔在归纳盒中的发绳拿出,想替其绑好。

微凉的手指从馨香的发间穿过,惹得女生头皮止不住发麻。

属实是有点暧昧了,哥。

江稚月瞥了眼斜前方的全身镜,抬手制止对方的动作,高高的绑起马尾,清爽又有活力,乌发在脑后卷着好看的弧度。

“秦北洲,你知道唐僧和女儿国国王吗。”

“?”

接收到疑惑的眼神,她继续问:“那你能想象到唐僧反过来勾引女儿国国王的样子吗。”

“就是你现在这样。”

顶着一张禁欲的冷脸,又做着很暧昧的举动,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临近上班时间,秦北洲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江稚月环顾了一圈房间,确认没什么值钱玩意,便踩着白色板鞋出门。

“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门推紧,没钥匙就不用反锁了。”

她紧赶慢赶的跑进别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踩点进到玄关,抬手接过林笙递来的湿巾,“谢谢。”

“白管家说秦焱今早出门坐飞机去了外省,明晚才回来,所以不用着急。”

秦焱不在,江稚月可谓清闲得无所事事,摸了一整天鱼后开心的下了班。

拎着从超市买的羊肉卷和蔬菜,准备回家涮火锅。

结果一开门就见沙发上伏在光影间的男人,茫然的眨了眨眼,“你没离开?”

“今天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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