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争仙自诩枪法也算略有小成,可是她确实是懵了,如果是实战的话,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远的枪法实战性很强,就像是那种从千军万马之中厮杀过来的。
快,准,狠。
这就是令聂争仙奇怪的地方。
从聂家的资料上来看,这个江远,除了那一次血洗三十九座山上宗门的事件过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场厮杀,怎么可能有如此杀伐凌厉的枪法?
江远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噙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缓缓收枪。
聂争仙站起身来。
看向江远的目光有些复杂。
当然,她自己也明白,如果是真正的意义上的捉对厮杀,死的人一定会是江远,她输了,输在大意上。
江远的速度很快,快到她的手段并没有使出来。
当然,她并没有不服气。
不管她轻敌与否,都不重要,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她微微晃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那串铃铛,稳定了一下心神,笑颜如花的道:“你的枪法很快,不知道你其他方面,是不是也很快?”
江远微微一愣,这聂争仙好像有些不大正经呀!
“还打吗?”江远斜枪在手问道。
“没必要,我本意也不是要跟你生死相搏,我聂争仙输得起,也光明磊落。”聂争仙说道。
然后,她捡起了红缨枪。
反手将红缨枪随意握在手中,背负着双手,朝着江南府主殿走去。
江远微微愕然。
还真是不客气?当江南府是你家了?
江远也随之走进江南府主殿。
皇甫红豆则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也进了大殿。
进了江南府主殿的聂争仙,又开始探头探脑的东看看西瞅瞅,最后目光落在那府主宝座之上。
她竟不客气的缓缓走到那属于江远的鎏金宝座前,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那鎏金宝座。
江远眉头则微微一皱。
怎料,聂争仙突然玩味的道:“特事局别的本事没有,竟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进来的时候就看了一下江南府的建筑,一点实用意义没有不说,风水也不怎么好。”
江远笑道:“堂堂聂家小公主,还懂风水学说?还真是令人意外。”
聂争仙离开那鎏金宝座,走到江远的面前,笑道:“我观你这江南府的风水,有万马朝宗之体态,只是那双江汇流,却又像一根利箭,好像要将你这江南府穿个透心凉一般。如此格局,还真是令人费解,也不知道你八字硬不硬,如果八字不够硬,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远不傻。
聂争仙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江远看着她脸庞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充满着故事。
“聂小姐来我江南府,不会是只跟我谈论风水学说吧,江远市井出生,受教育程度不高,如果谈学论道,江某可能接不上聂小姐的话题。”江远道。
聂争仙不以为意,道:“华清大学肄业的高材生,这叫受教育程度不高?不过我的确有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你带句话而已。”
“哦?”江远眉头轻微皱起,道:“聂小姐不用卖关子,直说就行。”
“聂家想要你的江南学院,确切的说,想要你江南学院的人才,我大哥想要将江南学院纳入学宫附庸,也就是说,以后江南学院学子的任命与调用,听学宫那边安排!”聂争仙直言不讳的开口道。
果然来了。
“聂小姐说笑了,江南学院本来就隶属于学宫,自然听从学宫调遣,这一点江某从未否认过,这纳入学宫,令人感觉费解且矛盾。”江远道。
“自然有所不同的,天下学院皆隶属于学宫,都是学宫的孩子,只是哪怕是子女,也分亲生和旁亲,不是吗?”聂争仙微微沉吟,似在想一个适合的比喻,片刻后才道:“亲儿子和养子的待遇,能一样吗?”
江远笑道:“这倒是,不过恐怕聂家想要的不是江南学院,而是江南学院的那批人吧!”
“江府主果然是个明白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聂争仙笑意盈盈的道。
江远冷笑道:“恐怕,要让聂家那位大少失望了,江南学院这一批人,是当年江某冒着性命之危,身先士卒,做特事局的刀,得罪整座山上宗门,才从特事局手中,得到了这一批人,想必其中过程,聂小姐来之前,已经做了功课,这里就不用江某赘述了吧!”
聂争仙点头,道:“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东西自己实力不足,保不住的话,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一点,江府主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够想清楚其中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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