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就走了,你忘记了吗?自然是不知道的。”
于盼娣的眼神有些奇怪,盛南栀不欲再多说,本来也只是为了验证是不是于盼娣,多余的交谈就没必要了,再者于家之前做的那些事,盛南栀心中还是很介意的。
望着盛南栀离开的背影,于盼娣的心跳才缓慢了下来。
当时家中变故,父亲被官府的人带走,弟弟容貌被毁右手被断再无做官的可能,村中人指指点点,不得已王翠带着他们姐弟一同搬到京城,哪里还会去注意盛南栀他们。
只是后来到了京城物价太贵,为了弟弟,王翠将她卖到人牙子手上。于盼娣长得好,价钱也就给得多。
好在当初弟弟上学时,她跟在后面照顾弟弟,也学到不少,夫子还常常夸她有天赋,这般才被国子监的管事看中,从此便在国子监当差了。
国子监全国最大的教育机构,仆人们自然过得也不会很差,银钱每月按时发,也允许每月看望家人。
她本该过得很满足的,可偏偏遇见了盛南栀。
从十一岁到十八岁,她早已不是当初怀揣善意的小女孩,被生活和母亲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只好将一切都怪罪在盛南栀身上,七年日日夜夜都在想若当初盛南栀早早被卖到青楼便好了。
这样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弟弟还能考官,说不定也能在国子监上学,未来做个官老爷,一家人的生活也不会如此拮据。
……她也不会被娘亲发卖,一辈子打上奴籍。
可偏偏她在这遇见了盛南栀,那她这七年日日夜夜的诅咒像个笑话一样。盛南栀不仅幸福美满地长大,还是丞相之女,如此显赫的身份,还被养得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于盼娣现在嫉妒得发狂,为什么盛南栀不能是个乡野丫头呢?像她们一样永远没有出路,而不是过得这么好。
今日是陆铖来接的盛南栀,盛南栀像小鸟一样扑腾到他身上,脆生生喊道:“哥哥!”
“栀栀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盛南栀点点头,“老师布置的课业很简单,我在家里的私塾就学过啦!同学们都夸我聪明!”
陆铖用湿毛巾给她擦手,又将甜丝丝冰凉凉的茉莉牛乳冰沙放在她手中,“那奖励给栀栀的,只许吃这一小碗。”
小姑娘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甜品时刻,碗小得可怜,没几口就能吃完,可她还是用小勺一点一点地慢慢品鉴。
“对了哥哥,今天我看见悬崖村的那个姐姐了。”盛南栀边认真挖牛乳冰沙吃边说道。
陆铖微微皱眉,“王翠的女儿?竟跑到了京城。”
盛南栀刚好吃完,浅红饱满的嘴唇上带了些奶渍,“哥哥,她还说那个小胖子容貌毁了,也不知道后来他们经历了什么。”
陆铖为她擦拭嘴唇的手一愣,才漫不经心说道:“或许是恶有恶报。”
盛南栀歪着脑袋看向少年,“是这样吗?那栀栀可不能做坏事,毁容好痛的。”
“就算做了坏事,这恶报哥哥也不会让它发生在栀栀头上。”陆铖眉梢微扬,眼中看不清情绪,手指缓缓点到盛南栀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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