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外,全部被禁军把守。

萧景炎过来后,跟门口的禁军说了半天好话,想要让他们行个方便。

他把藏在鞋子里的银票都掏了出来,小兵仍是不从。

这时候,一个头领走了出来,盯着他身上的囚衣打量了眼,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罪囚,敢在东宫门前寻事?”

萧景炎抱拳道,“这位将军,我乃九皇子萧景炎。刚刚被陛下特赦,所以专程过来看望一下太子皇兄,还请通融一下。”

他说着,把一张百两银票递了上去。

“九皇子?”

禁军头领的口气马上软了下来,挡住他的手,为难说道,“陛下有令,让太子在东宫反省。若无旨意,不许跟任何人见面。还请九皇子不要为难我们下人,要是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

“将军,陛下准备任命我为泽州镇抚使,前往泽州赈灾。这一别,不知道多久才能与太子二哥相见。兄弟之情难以割舍,还请将军体谅一下。”

萧景炎狠狠心,把带着脚臭味的银票掏了出来,全部塞给了禁军头领。

一千两银子,这是萧景炎积攒的所有家当。

他拉虎皮,扯大旗。

虽然还没有当官,但是先把当官的消息放出来。

目的就是为了告诉禁军将领,皇帝赏识他,他的前途无量,不要在这里与他结仇。

“帮帮忙,我只待一会就走。此大恩,本皇子定然铭记在心。”

他再次恳求。

禁军头领果然动心,收了银票,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皇子快点,不要让末将为难。”

“多谢将军。”

萧景炎终于进了门,在大殿里面见到了太子。

他披散着头发,好像疯了一样坐在堂中,在纸上乱写乱画。

一口酒下肚,仰天长啸,“天不生我萧景阳,万古寂灭如长夜。他日若遂凌云志,敢叫日月换新颜!”

好我的哥!

你这是作大死啊!

有怨气写日记不行吗?

萧景炎进去后,跪在地上施了个大礼,带着哭腔连忙打断了他道,“兄弟萧景炎,拜见太子二哥。”

景炎?

太子回过神,满脸意外的盯着他。

“你,你不是被关进诏狱里了?”

他本来已经浑浊的眼神,重新放亮。

萧景炎抹了把眼泪道,“确实如此,臣弟在诏狱里关了一个多月,差点死在里面。方才承蒙父皇特赦,这才能过来见皇兄一面。”

“什么,你竟然被特赦了?”

太子惊喜的跳了起来,着急询问道,“是不是皇兄的案子查清楚了?”

“父皇有提到我吗?”

他着急询问。

萧景炎垂下了头道,“怕是皇兄还要再反省一段时间。父皇英明,只要皇兄诚心思过,父皇一定会宽恕皇兄的。”

哈哈!

他还是没有放过我!

太子顿感失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悲愤的大哭大笑,“什么狗屁英明,我在太子之位上兢兢业业的坐了二十年,自问从来没有办错过一件差事。他却听信小人谗言,无端陷害于我,我有何罪?”

我的亲哥!

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啊!

萧景炎都快哭了,赶紧阻止这个疯子道,“皇兄,慎言啊!”

太子跌跌撞撞地滚在了地上,拿起一旁的酒壶往嘴里灌了口,拉住萧景炎的胳膊,还是痛哭道,“危难之时,方见人心。景炎,皇兄没有白疼你。这么长时间,唯有你来看望皇兄。皇兄得你一位挚友,即便是死,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萧景炎见他没有了斗志,赶紧劝说道,“皇兄,请你一定要相信父皇,相信你自己。父子情深,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你认真反省,静思己过,父皇总会宽恕你的。”

太子摆了摆手,绝望说道,“你不用劝我了,我都想通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这个太子,我早就当够了。父皇想杀我,我等着他来杀便是。”

他仰头倒在了地上,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

萧景炎还想指望他重新崛起,在宫里面为自己撑腰,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放弃求生欲?

他猛地一喝道,“皇兄,死是死矣。但是大丈夫之死,当轰轰烈烈,重若泰山。岂能如此颓废,窝囊赴死,与那街边的野狗何异?”

太子闻言,翻身起来。

他惊诧地打量着萧景炎,满是意外道,“景炎,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个废物兄弟,以前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用说当面呵斥他了。

萧景炎拍起了马屁,伤感说道,“以前有皇兄护着,我自然可以没心没肺地活在世上。但是现在皇兄遭难,我若不变,如何为皇兄洗脱冤屈?如何报答皇兄的恩情?如何能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皇兄,景炎求你,还请振作起来啊!”

他跪在了太子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认真劝说。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皇兄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皇后娘娘考虑啊?她现在被打入冷宫,你若是出事,她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母后?

没错,我死了,母后可怎么办?

太子的眼中,马上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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