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萧景炎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地板震动,把梁帝和大臣们都吓了一跳。
他紧着眉,打量起这个废物儿子。
只见萧景炎的面庞消瘦,肤色苍白,眼睛里带着血丝。
身上穿着囚服,脑袋上还粘着没有清理的杂草。
因为太过用力,脑袋上磕出了一片瘀血。
梁帝不免有些心动道,“磕头就磕头,这么用力做什么?你也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了?”
萧景炎朗声道,“儿臣方才冲撞了五哥,自知死罪难逃,并不求父皇的宽恕。儿臣此举,只是见父皇为国事操劳,两鬓添了白发,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因此才重重磕头为父皇祈福。”
“难得你的一片孝心了。”
梁帝深感意外,不想这话是从萧景炎的嘴里说出来的。
要知道,这个儿子之前见了他,紧张得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摸了摸头发,轻声叹道,“国事艰难,朕这些日子确实是有些乏了。”
他扫了在场的官员一眼,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在场的老狐狸皆是躬身回应道,“微臣该死,不能替陛下分忧,还请陛下降罪。”
梁帝没理他们,只是冲着萧景炎吩咐道,“你起来说话吧!”
他抬了下手,语气不再严厉。
父皇,弄啥嘞?
五皇子瞪了瞪眼,冲着萧景炎暗骂道,“马屁精。”
梁帝的眼神冷了下来,问道,“你为何要做此大逆不道之举,置你五哥于死地?兄弟相残,可是皇家大忌,你是真的想求死吗?”
萧景炎躬身道,“回父皇的话,五哥刚才到牢里,劝说儿臣投效四哥,陷害太子二哥。儿臣虽然愚钝懦弱,但也知道一臣不事二主的道理。太子二哥虽然失势,但曾经照顾过儿臣,儿臣怎能行此不义之举?五哥眼看劝说不成,威胁儿臣说要重罚儿臣。儿臣心说反正是个死,绝望之下才行此莽撞之事。儿臣自知死罪难逃,特请父皇降罪。”
他说罢,又跪在了地上。
五皇子吓得急忙呵斥道,“萧景炎,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让你去陷害太子了?”
萧景炎盯着他道,“五哥,咱们向来没有交情。你若不是为了此事,何苦屈尊去牢里找我?”
五皇子揶揄道,“我,我去看看你还不行?咱们到底兄弟一场,我关心你一下还不行?”
萧景炎冷笑道,“五哥,你的话自己信吗?”
“为何不信,我还敢对天发誓。”
五皇子跪在了梁帝的面前,举手赌咒道,“父皇,儿臣发誓。要是跟九弟说的一样,儿臣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梁帝的眸子深沉,见老五慌乱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萧景炎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并未责罚,只是板着脸教训道,“誓言不要乱发,举头三尺有神明,早晚会应验的。”
“父皇,儿子说的都是真的啊!”
五皇子吓得又哭了出来,还以为梁帝要处罚他。
梁帝没理他,只是看向萧景炎说道,“不管怎样,弑兄之罪都不可饶恕。你说吧!想让朕如何罚你?”
他这么说,明显是给了萧景炎一条活路。
要是想惩罚,直接下旨便是,犯不着多问一句。
萧景炎知道,自己赌对了,在地板上又磕了个响头道,“父皇,儿臣不怕死,只是怕死得没有价值。儿臣从小生性愚钝,直到被关进大牢后才想通了一些事情。儿臣愿意为君分忧,到泽州赈济灾民,治理水患。如果儿臣有负皇恩,没有办好此事,到时候再以死谢罪,还请父皇成全。”
在萧景炎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去边关从军抗敌,一条是去泽州赈济灾民。
梁帝现在显然是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算盘,要是选第一条,梁帝势必会以为他想沾染军权。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反倒会让梁帝起疑。
只有第二条,正合梁帝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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