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凤祥客栈,二楼。

尽管柳月和赵玉凤早已从楼下路过,但段志感依旧毫无所动的端着酒杯,更垂目无言。

石崇瑞并未去观察段志感的神色,只是在沉默之后微微摇头。

嗒。

但此时,段志感却突然放下了酒杯,自然引得石崇瑞举目看来。

段志感垂目无言,可他并未留恋眼下的酒桌太久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石崇瑞默送段志感离去上楼,事后深陷沉默。

望着这一桌渐冷渐温凉的酒菜,石崇瑞既无食欲也唯有沉默,最后也只得微微摇头心叹……

……

小筑,廊亭下。

嘚。

凌云志运棋一道,这对局才从前期转入中局,他便已经盘活大局占尽大优,可谓一派悠然。

凌夜小皱眉头,乃是思而后举,但不等他从翁中取出白棋落子……却有风来停滞,更激起了他手上的一些毫毛。

呼……

风之所来,南路竹荫。虽轻盈,却吹鼓起几丛落叶,袭来时亦有些寒意。

凌夜对那里皱眉相望,但不等他多做思索,凌云志却突然传来轻唤:“夜儿。”

闻言,凌夜顿时目中一动而回神,但看到凌云志脸上的笑意,他却不由微微一皱眉头。

然,凌云志只正襟危坐的笑望着棋盘,双手亦稳而不动的放置在双膝上,可谓坐得笔挺又端正豪放:“去将室内的刻刀和竹笺拿来。”

许是感察到凌夜眉头一皱,凌云志又微微一笑地补充了一句:“棋局枯燥,一边雕刻也能赢你。”

此言一出,凌夜顿时眉头一拢。事后,他又嘟囔着小脸和嘴巴观望了凌云志一眼,这才没好气地起身走向了堂屋:“唪。”

凌云志微微一笑,既未多言也无他动。

“自以为是……”凌夜一路嘟嘟囔囔地走进厅堂,但既然已经来到了供堂长案前,他便只能垫起双脚将放置在上面的刻刀和一沓竹笺拿下:“唪,看我不令你满盘皆输……”

小小少年郁闷又幽怨,可谓小媳妇附体委屈上身。

“老不正经,今日倒是道貌岸然……”凌夜本来还在嘟嘟囔囔个不停,但这一脚跨出门槛后,他却不由眉头一皱。

眼下,廊亭内早已人去楼空,又哪里还有凌云志的身影?唯有那一盘冷棋在向门口的驻足者叙述幽怨罢了……

与此同时,竹林内。

窣、窣!

持剑者在前方头也不回地疾步穿梭,他并非是在奔跑或冲刺,但速度却如同掠影。

呼!噌!

凌云志乃是在后方飞纵追进,他此时非但面目阴沉,更是屡屡飞竹踏石,已然是化作残影在借助地势和任何可用之物加速追击。

呼!

持剑者突然停步回望,但也只是简短一眼,他便即刻加速去前。

呼!嗖!

持剑者早已换成了短步幅的疾步跑动,而后方的凌云志也不再凌空飞纵,而是换成了电光式的低空飞掠。

呼!

这一片竹林实则不小,邻近小筑那边的竹丛也只是一尾分支,但在这二人急速的追逐之下,只短短三两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竹林深处的中心。

一见前方的圆形空地,持剑者便顿时目光一闪,随后只搪剑一扫旁边的竹子便向前飞纵而去。

呼!

见状,凌云志顿时眼睑一眯,随后也在猛然一踏地面间飞纵了过去。

呼。

与此同时,持剑者也在圆形空地的中间翻身落地,但他却并未回头,而是一经落地便即刻背手持剑,可谓是跨立笔挺剑不出。

呼。

前后不错一念,凌云志也在此人的后方三丈处空翻落地。

然,凌云志尽管眉头微皱,但却没有作出任何的攻击姿态,而是在上下丈量了对方一眼后阴沉沉地背负起了双手:“你敢来寻我。”

凌云志的声音可谓异常的阴沉和森冷,又哪里还有平时的温言声色?

持剑者垂目观心也沉默,但只缄默一息,他便侧目窥向了后方的凌云志:“门主铁令,无人能抗。”

此人,正是日前去往通县药铺的不速之客。

其人,姓白名三叶,虽年纪轻轻但已贵为内门,更是绝门之中的“七十二地煞”之一。

而凌云志,曾经,既是“七十二煞之一”也是“七十二煞之首”,更是绝门之主凌秀峰的独子——尽管他不愿承认,但这是血浓于水的事实。

事实上,在绝门之中还存在着一支更强的“三十六天罡”,但这支队伍隐而不现,亦直属于凌秀峰本人调遣,更只听命于凌秀峰本人。

白三叶的回答,令凌云志阴沉咬牙。

然事后,凌云志只阴沉凝视了白三叶一眼便即刻转身离开:“别再出现第二次。”

呼——

然,白三叶却已经闪掠到了他的身前!更在拔剑出鞘:“你没有选择。”

啨!

剑光如弧,但既然扫在了凌云志的胸口,却为何不见血出?!

咔!吱——!

凌云志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白三叶的双眼,而他抓握着长剑的右手更是已经化成了刀气之爪:“你想死。”

白三叶同样目光阴冷,更是在骤然转身后旋时将长剑从凌云志的右手中抽离了出来:“我亦没有选择。”

噌!

白三叶在旋身向敌时挥扫出去的月弧形剑气极为庞大,但却被凌云志在向后倒飞时突出的右掌轰成两半: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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