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离将那张纸从书页中拿出来,纸张跟书页一样已经微微泛黄,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纸张被人叠得很整齐,楚九离小心翼翼将纸张打开,一首诗跃然入目。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楚九离低声念出纸上的诗。

这首诗是一名很出名的诗人所写,这是一首男子向女子表达爱慕的诗。

楚九离反复读了好几遍。

冬梅端着一碟点心进来,看到楚九离站在窗边,嘴中反复念着一首诗,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虽大却没有风,雨声盖过了楚九离低低吟诗的声音,让她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很是缥缈。

冬梅将点心放到桌子上,走到楚九离身旁;“主子在念什么诗?这雨越下越大,主子当心别被雨水打湿了衣服。”

说着,冬梅顺手将窗户关上。

窗户一关,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楚九离的声音变得清楚了许多。

楚九离自幼就饱读诗书,楚九离时常会念些诗词给冬梅听,耳听目染,冬梅不仅识字,对诗词也略有了解。

冬梅并未在意,主子时常会像现在这样,站在窗边低低念诗,冬梅只觉得每次看到这幅场景都有一种在看一幅极美的画一样。

楚九离立于窗前,眼眸微垂,看着纸上的字迹,那字迹苍劲有力,潇洒飘逸,这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男子之手。

这字迹总给楚九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是时间过于久远,墨迹略微有些褪色。

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楚九离并未找到落款,因而并不知道写这首诗的人是谁,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首诗应该是有人写给沈沫的。

不然也不会被沈沫夹在话本子里。

这话本子边角有明显磨损痕迹,说明有人时常翻阅这话本子。

楚九离将手中的纸递给冬梅。

冬梅接过纸扫了一眼。

楚九离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字迹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冬梅认真看了许久,两条眉毛都快要拧到一起了,她摇了摇头;“奴婢并没有觉得,很多人都会模仿一些名家的字,主子才会觉得这字迹熟悉吧。”

楚九离纤细手指将纸从冬梅手中抽走,她捏着那张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许多人会模仿一些名家字体,但每个人写出的字还是有所不同,这跟每个人的性格习惯有关。

“这首诗被人夹在这本话本中,虽然不知道写这首诗的人是谁,我在想写诗之人该不会就是我爹吧?”楚九离猜测道。

“主子为什么这样说?”

她并不是没有任何依据;“这是一首男子对女子表达爱慕的诗,写诗之人应该是爱慕这个女子,这首诗会出现在这本书里,说明那男子爱慕的女子是我娘,我娘不仅收下了诗,还将写着诗的纸夹到一本她经常看的话本子里。”

楚九离看向冬梅,语气中夹杂着兴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冬梅茫然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笨。”楚九离抬手,手中的书轻轻敲了下冬梅的脑袋;“当然是那女子也爱慕那男子了,不然不可能将诗夹在自己经常看的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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