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洪县令,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刚一落座。

那周县令便迫不及待的看向两人问道。

当然,虽然带了一嘴洪县令,但实则这周县令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张景浩身上。

张景浩显然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被仰视的感觉。

他表现的倒是寻常,只是坐在那静静思索。

“听那反贼的话,天云关中的官兵作战勇猛,倒是一支可用之兵。”

“且天云关中,应当还有些粮食,或许能解我等一时的燃眉之急。”

周扒皮瞪大眼。

“张县令说的可是借兵,借粮?这这这,天云关的守将可是独立领军的将领,如今这世道,恐怕是借不出来吧?”

开玩笑。

就算大乾国自古以来都是文比武贵。

可他也不会认为自己一个七品县令,就能调动的了,一个独立领军的五品将军。

何况这是什么世道?

国朝不稳!社稷板荡!

天下都在闹饥荒,百姓个个流离失所。

如今谁还敢自大的认为文比武贵?

在这乱世之中,武官反而才是最需要拉拢,也是最吃香的。

人家的手中的人马凭什么要借给你?

那是人家立足乱世的资本!

这是个正常人稍一动脑子就想的到。

何况,那粮食又是什么?

放在太平盛世那还好说。

放在这种时候,每一粒粮都是救命粮!

这又借兵又借粮的,这张公子不会以为自己是宰辅之子,便能为所欲为吧?

这可是边关!天高皇帝远!

这些领兵在外的将军,连皇帝的命令都不一定听。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宰辅之子?

一时之间周扒皮看向张景浩的眼神都变了。

似乎在心里觉得这贵门公子不通世事。

然而,张景浩似心有所感,脸色漠然的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借兵借粮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我自有安排,送他一场大功便是,我与他做成交易,就不信他不动心。”

“张县令好谋划!”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洪县令突然出声,此人不出声则罢,一出声便是又大又响马屁。

说起来,除了这贵门公子张景浩之外。

一个周扒皮周县令,喜好搜刮民脂民膏,就算是治下的乞丐,都要刮出一两油来,惹的本县的乞丐都纷纷外逃。骨子里还贪生怕死,故而百姓中得了个不得好死周扒皮的名号,如今这名号更是在周遭数县远扬。

而另一个洪县令,表面老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是举人出身,但愣是靠着一手溜须拍马外加银子的作用下,舔的吏部的官员舒舒服服。

这才能在这边疆之地做上一任知县。

别小看是边疆之地的知县。

要知道如今的大乾还有多少候补的举人连个官位都补不到?

哪怕补到了,也多是那种教谕之类的清官。

能补个县丞之类的实权佐贰官都非常不错了。

“那就这般定了,这事我来安排,派几匹马连夜赶去天云关,此地也不宜久留,凡事越快越好。”

张景浩说着,起身便转身离去。

像是丝毫没有给那两位同僚面子。

留下两位县令王八看绿豆,看上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纷纷离去。

不多时。

几匹快马从大开的城门中冲出,向着天云关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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